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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茨通際禪師悟道因緣

  山茨通際禪師悟道因緣

  南岳綠蘿山茨通際禪師,磬山天隱圓修禪師之法嗣,俗姓李,通州人。通際禪師幼時(shí),他的父親曾經(jīng)碰見一位看相的先生告訴他說:“爾子骨格太清,年未必永(壽庚必不長(zhǎng))。”因此,通際禪師年稍長(zhǎng),他的父親便令他出家。

  通際禪師初侍?hào)|隱若昧法師,從其學(xué)習(xí)經(jīng)教有年。后聽經(jīng)有省,遂辭師游方參學(xué)。一日,通際禪師聽說圓悟禪師住金粟接眾,法席興盛,遂前往參禮。

  初見圓悟禪師,通際禪師便問:“客散堂空時(shí)如何?”

 。“客散堂空”比喻妄想已盡,一念不生。]

  圓悟禪師道:“是甚么時(shí)節(jié)?”

  [這一問讓人防不勝防。既是客散堂空,該如何應(yīng)對(duì)?]

  通際禪師一聽,便大喝一聲。圓悟禪師拈拄杖便打。

  通際禪師于是又大喝一聲。圓悟禪師又打。

  通際禪師遂起身禮拜,說道:“今日起動(dòng)和尚”。

  不久,通際禪師又來到磬山,投天隱圓修禪師座下請(qǐng)益。

  通際禪師道:“昔日聞風(fēng),今朝覿面。覿面一句,請(qǐng)師分付。”

  [自性無形無相,雖覿面相逢,要且難睹,非言語之所能詮。又如何能以語言分付?這一問可謂綿中藏針。]

  圓修禪師道:“你試道看。”

  通際禪師便禮拜。

  圓修禪師道:“也當(dāng)不得。”

  通際禪師一聽,便轉(zhuǎn)身退出。

  過了幾天,圓修禪師見到通際禪師,便問:“只如百丈于馬祖喝下,得個(gè)甚么?”

  [該公案的具體內(nèi)容,參見“百丈懷海禪師悟道因緣”章]

  通際禪師道:“若有所得,即鈍置馬祖也(顯得馬祖不靈利不聰明)。”

  圓修禪師又問:“他道三日耳聾聻(呢)?”

  通際禪師道:“某不可更作野狐精見解。”

  圓修禪師一聽,便休去。

  為了進(jìn)一步勘驗(yàn)通際禪師,一日,圓修禪師問道:“古人道,有句無句,子如何會(huì)?”

 。“有句無句,如藤倚樹”之公案,參見“疏山匡仁禪師悟道因緣”章。]

  通際禪師道:“石長(zhǎng)無根草,山藏不動(dòng)云。”

  圓修禪師又問:“如藤倚樹聻(呢)?”

  通際禪師道:“吾常于此切。”

  圓修禪師進(jìn)一步追問:“樹倒藤枯,又作么生?”

  通際禪師一聽,便低頭走出丈室。

  過了幾天,圓修禪師又舉“四藏鋒句”詰問通際禪師。

  圓修禪師問:“如何是就理藏鋒?”

  通際禪師道:“梁皇殿上道不知。”

  圓修禪師道:“如何是就事藏鋒句?”

  通際禪師道:“今朝雨露階前濕。”

  圓修禪師道:“如何是理事俱藏句?”

  通際禪師道:“行不出戶,坐不當(dāng)堂。”

  圓修禪師道:“如何是俱不涉理事藏鋒?”

  通際禪師道:“八角磨盤空里走。”

  圓修禪師知道通際禪師已徹,便印可道:“此四轉(zhuǎn)語,可紹先覺。雖然,也是搕七搭八。”

  通際禪師得法后,初住南岳綠蘿,后移住南源。

  住持綠蘿期間,通際禪師曾上堂云:“山僧這里,也不論玄,也不論妙,也不論禪,也不論道,只要你們生死心破。生死心若不破,便是閻王老面前吃鐵棒的公招(公驗(yàn)、證據(jù))。所以云,‘參須實(shí)參,悟須實(shí)悟。’閻羅大王不怕多語。不勞久立,珍重!”

  住持南源期間,通際禪師亦有上堂法語云:“諸方有玄妙禪,有性理禪,有細(xì)膩禪,有逐日常進(jìn)禪,有休去歇去禪,有大法小法禪,與人理會(huì),與人咬嚼。山僧此間,且無如許多禪,只有遠(yuǎn)祖百丈大智禪師,留得一把鈍鐵鋤頭,逐日要諸人使用。使用得純熟,若到力忘于己,手忘于心,目前不見有可開之田,腳下不見有可立之地,猛然鋤轉(zhuǎn)山河大地,百雜碎,露出當(dāng)人雙眼睛。大眾,即今把柄在阿誰手里?”說到這里,通際禪師驀地?cái)S拄杖云:“當(dāng)陽拈出大家看。”

  崇禎戊寅年(1638),通際禪師登南岳,見祝融這個(gè)地方風(fēng)景秀麗,遂于擲缽峰下結(jié)庵而居。此地乃虎穴,多有猛獸出沒。通際禪師了不為意。后來桂林王聽說此事,心生敬意,欲親至問道,遂遣內(nèi)臣請(qǐng)師入宮。通際禪師堅(jiān)決推辭不得,只好遁走。桂林王不悅,便令手下人放火將通際禪師隱居之庵燒掉了。桂林王燒庵的時(shí)候,在庵前的一棵石榴樹前禱告云:“南來僧果有道耶?樹即冬實(shí)。”桂林王禱告完不久,樹即開花結(jié)實(shí)。桂林王由此對(duì)通際禪師更加敬信,于是派人找到通際禪師的隱居處,親自折節(jié)步行三百里,前往禮謁通際禪師,并為他重新建庵供養(yǎng)。

  通際禪師圓寂于宗禎甲申年(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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