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經

《心經》可以指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是佛經中字數最少的一部經典著作,因其字數最少、含義最深、傳奇最多、影響最大,所以古往今來無數藝術家都傾注極大精力和虔誠之心,把《心經》創(chuàng)作成為異彩紛呈的藝術品。自由自在的菩薩用般若智慧言傳身教眾生,依靠自心的心靈智慧,從煩惱生死的這一邊到..[詳情]

心經的人生智慧 不住世間

  不住世間

  【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

  除前面所說的色、受、想、行、識五蘊外,佛教中,又將眼、耳、鼻、舌、身、意稱為六根,將色、聲、香、味、觸、法稱為六塵,合稱十二處。六根、六塵再加上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為十八界。在佛教中,蘊、處、界又稱三科,是對宇宙人生一切現(xiàn)象所作的三種不同歸納?梢詮奈逄N看世間,也可以從十二處、十八界看世間。

  五蘊已如前釋。十二處中,處為生門之義。眼、耳、鼻、舌、身、意的六根,緣色、聲、香、味、觸、法的六塵,是精神活動產生的渠道。由眼根緣色塵生眼識,耳根緣聲塵起耳識,鼻根緣香塵生鼻識,舌根緣味塵起舌識,身根緣觸塵起身識,意根緣法塵生意識,這是六根緣六塵生六識。此外,根塵識三和合,三和生觸,由觸引生受、想、思等心所。人類的精神主體及心理活動,皆是由根塵為緣而產生的。

  十八界中,界含有層、根基、基礎、種族諸義,是將世間萬物歸為十八大類。六根是從生理世界而言,六識是從心理世界而言,六塵是從物理世界而言。

  三科諸法主要揭示了世間的現(xiàn)象差別。作為學佛者,又該如何觀照世間呢?《經》曰:“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意識界!边@就告訴我們,對于世間一切現(xiàn)象,都要認識到它是無的、空的。但切莫誤以為這里說的無是一無所有,假如這樣理解,經文豈不是與現(xiàn)實相矛盾?對經中所說的無,我們還應運用前面所說的公式來認識。如“無眼耳鼻舌身意”,即可演繹為:眼不異空,空不異眼,眼即是空,空即是眼。耳鼻舌身意,色聲香味觸法亦復如是。一切諸法,都可以作這樣的推理。

  那么,經中說三科諸法為無、為空,意義何在?三科諸法,包含了有情世間及器世間。有情世間者,如五蘊、十二處的六根、十八界的六識。世人對此不能正確認識,于中生起我相,恒審思量,念念執(zhí)我,并由此而起我癡、我見、我愛、我慢,形成以強烈自我為中心的、有情特有的生命形式。

  以自我為中心,執(zhí)五蘊為我,給有情帶來種種煩惱。煩惱,是擾亂內心寧靜的因素。一旦被煩惱侵擾,人生就不得安寧,不得自在。眾生一切煩惱,多由執(zhí)我而生。比如對色身的執(zhí)著,有些人因相貌平平而煩惱,有些人因身寬體胖而煩惱,有些人因身材矮小而煩惱,也有些人因體弱多病而煩惱。又因執(zhí)我,衣食住行也會帶來種種煩惱。比如吃,有些人吃了上頓愁下頓,也有些人天天山珍海味吃膩,又為不知吃什么而煩惱;比如穿,有些人為沒有御寒衣物而發(fā)愁,也有些人衣服多得穿不完,又為不知選哪件而煩惱。為了一個“我”,就足以煩惱、操勞一輩子了。

  基本生存解決了,還要為了奠定“我”的安全感而積累財富。這就使得很多人為之拼命工作,辛苦創(chuàng)業(yè)。假如沒有特殊技能,找到工作已是艱難,需要面對激烈的競爭。即使找到工作,競爭可能更加激烈。如果有幸創(chuàng)辦自己的事業(yè),又終日要為這副沉重的擔子操盡心思。工作,原是為了維持生存,為了更好地生活。但現(xiàn)代人往往在工作中消耗一生,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來享受生活,豈非本末倒置。忙了一輩子,好不容易等到退休,卻已陷入忙碌的慣性中,反而覺得失落、彷徨。

  為了使“我”更風光,又引發(fā)名譽問題。佛教中,將人們最主要的欲望歸納為財、色、名、食、睡五種?梢,人們對名譽的渴望是強烈而普遍的。我們生存在這個世間,不僅要吃、穿、住,還要有各自的社會地位。這一地位,不僅取決于職位、事業(yè),更取決于我們的德行和名聲。倘若德高望重,名聞四方,就會處處受人尊敬。反之,則會遭人唾棄。因此,人人都很看重自身名譽,為維護名譽而對簿公堂者也大有人在。

  作為“我”的存在,思想、見解也是重要組成部分。因為執(zhí)我,人們往往熱衷于“我”的思想,“我”的見解。假如得不到他人理解,還會為此傷心難過。在這個世間,既有因不同宗教信仰而導致的爭斗,也有因不同政治主張而產生的對立;既有因不同學術觀點而引發(fā)的辯論,也有因不同生活方式出現(xiàn)的分歧。我見,使世界出現(xiàn)是非糾紛,障礙人與人之間的和諧相處,更使人們局限在原有認識上不能進步,影響對真理的認識。所以說,我見是一切煩惱生起的根源。

  眾生因執(zhí)著我相帶來的煩惱還有很多,此處不再一一詳述?傊,人類一切煩惱皆以執(zhí)我為根源。正如《菩提道次第略論》所言:“由我貪增上,以我愛執(zhí)持,從無始生死直至于今,生起種種不可欲樂,雖欲作一自利圓滿,執(zhí)自利為主,以行非方便故,雖經無數劫,自他義利皆悉無成。非但不成而已,且純?yōu)榭嗨破。”眾生?zhí)我,原是為了我的幸福,然而事與愿違,反而帶來人生種種煩惱。

  《心經》所說的“無”,正是對有情生命所作的透視。從佛法觀點來看,有情生命不外是五蘊和合的假相,不外是生理(六根)及心理(六識)的和合。常人執(zhí)五蘊為我,但以般若智慧來看,無論在五蘊還是十二處中,所謂的我,皆了不可得。我們不可執(zhí)五蘊為我,更不可執(zhí)五蘊之外有我。倘若我在五蘊之外,又如何與五蘊建立關系呢?

  《金剛經》與《心經》同樣,也是以談空為核心的典籍,其重點在于“無我”。打開《金剛經》,我們會發(fā)現(xiàn),其中處處都在探討“無我”!督饎偨洝吩:“若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庇衷:“如我昔為歌利王割截身體,我于爾時,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節(jié)節(jié)支解時,若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應生嗔恨!庇衷:“以無我、無人、無眾生、無壽者,修一切善法,則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庇衷:“若復有人,知一切法無我,得成于忍,此菩薩勝前菩薩所得功德!边@些教義,都說明了無我在修習菩薩道中的重要性。

  明了“無我”的真相,能使我們超越自我。世人因不滿于自我現(xiàn)狀,想方設法地試圖超越。但是,所作努力卻往往難以奏效。問題何在?無非是因為我執(zhí)在障礙。我們現(xiàn)有的人格,是以自我為中心形成的。假如我執(zhí)不曾動搖,又怎么可能改變生命、超越自我呢?就像戴著滿身的枷鎖,卻以為從這間屋子走入另一間屋子即可解脫,那樣,可能達成期望嗎?要想超越自我,首先必須放棄我執(zhí),砸碎束縛我們的枷鎖,唯有這樣,才談得上解脫、超越。

  與有情世間相對應的,是器世間。這也取決于有情的認識能力,即眼識所見的色相世界,耳識所聞的音聲世界,鼻識所嗅的氣味世界,舌識所嘗的味道世界,身識所感的觸覺世界,意識所緣的法塵世界。唯有具足六根、六識者,始有六處世界。倘若不具眼根,就會失去色相世界;不具耳根,就會失去音聲世界。

  在佛教中,主要將器世間歸納為以上六處,又稱六塵。塵,即灰塵、塵埃,具有染污義,也就是說,六處境界具有染污六識的作用。當六識尚未接觸六處境界時,我們的心是清凈、平和的。這也就是俗話所說的“眼不見,心不煩”。一旦接觸境界,就會產生相應的情緒波動。見到仇人時,立刻怒火中燒;見到戀人時,轉而貪戀愛著。聽到批評時,立刻傷心苦惱;聽到贊嘆時,轉而心花怒放。如是,時時都在各種情緒中轉來轉去,沒有片刻安寧。

  世人不了解六塵,住著六塵境界,遂為八風所動。所謂八風,即利、衰、毀、譽、稱、譏、苦、樂。其中,利和衰相對,毀和譽相對,稱和譏相對,苦和樂相對。利,是利益,如經商賺錢;衰,是損失,如生意虧本;毀,是誹謗,如遭人污蔑;譽,是名譽,如美名遠揚;稱,是稱嘆,如受人贊頌;譏,是譏笑,如遭人挖苦;苦,是逆境,如挫折連連,障礙重重;樂,是順境,如心想事成,事事如意。八風,是世間最為普遍的八種順逆境界。世人終日為八風所吹,時而苦樂,時而憂喜。又因隨境所轉,而使內心動蕩不安。

  住著六塵,使我們在意世間的稱譏毀譽。世間的名言概念,原是約定俗成的假名,是在特定文化環(huán)境中,由人們賦予它的,并非固定不變的實體。比如被人稱為“了不起”,對于確有成就者,那是稱贊;而對一無所長者,同樣的三個字,又成了挖苦。同樣的概念,可以是褒義詞,也可以是貶義詞。那么,它的實際含義究竟是什么呢?

  其實,“了不起”只是個符號,與事實本身并不是一碼事。如果我們被人贊嘆“了不起”,可能確實有過人之處,也可能只是別人泛泛的客套,并無實際意義。而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假如我們真有能力,即使別人不贊嘆,依然是“了不起”的;假如我們只是沽名釣譽,也并不會因為這樣一聲贊嘆就變得“了不起”。然而,世間人因為執(zhí)著聲塵,總是樂于聽到各種恭維贊嘆。一旦遭遇批評逆耳之言,輕則垂頭喪氣,重則暴跳如雷。如是,內心完全被輿論左右,無法自主。

  住著六塵,也使我們重視得失。世人總是生活在得失中,比如經商,不是賺錢就是虧本;又如高考,不是錄取便是落榜;再如戀愛,不是喜結良緣就是各奔東西;組成家庭,不是琴瑟和諧就是親人反目。從常情而言,人們總是愛得而恨失。然而,得失就像一對孿生姐妹,有得之處必有所失,且往往是顧此而失彼。因為我們的時間、精力是有限的,投入在這里,自然會忽略其他。有人忙于事業(yè),錢財是有了,閑情卻沒了;有人忙于娛樂,玩得固然痛快,學業(yè)卻荒廢了。此外,有些是先得而后失,如先發(fā)財后破產;有些是先失而后得,如越王臥薪嘗膽而吞并吳國;也有些是在得失中反復,失即得,得即失,如塞翁失馬。

  正因為得失是相依相存的,所以,面對任何得失時,我們都不應偏執(zhí)一端。這正是世人常有的追求誤區(qū)。讀書時,把全部希望寄托于此;戀愛時,又把所有快樂托付其中;創(chuàng)業(yè)時,則將人生終極價值維系此間。如果將生命中的一切建立于某個方面,即使在此得到成功,也往往會失去其他許多快樂。倘若不幸失敗,則會失去全部精神依托,彷徨無依。反之,如果明了得失的相互關系,得到時不會忘形,因為那只是暫時的;失去也時不會沮喪,因為失去的同時,我們往往會收到命運的另一份禮物。

  在今天這個時代,人們的追求可以說比以往任何時代更單純,以為有錢就能過得快樂幸福。其實,財富只是構成人生幸福的諸多因素之一,更為重要的,是我們的身心健康。沒有平和的心靈,沒有健康的身體,我們就無法享用財富。一個人煩惱時,可以逃避環(huán)境,但不論有再多財富,也無法逃避內心。帶著煩惱,即使走到天涯海角,也會郁郁不樂,無法開懷。

  從人生幸福而言,首先決定于心靈健康,其次是身體健康,此外,才是財富、地位、事業(yè)等身外之物。然而,現(xiàn)代人往往忽略心靈健康對人生的重要意義。一方面,是為追求財富用盡心思;一方面,是在擁有財富后盡情放縱?傊,心靈時常處于各種病態(tài)中。如是,幸福自然也就遙不可及。正因為如此,有錢人雖越來越多,但真正感覺幸福者卻寥寥無幾。這也使我想起一個現(xiàn)實中的事例。有位信眾告訴我,她曾參加過一位老總在豪華酒店舉行的生日晚宴,有親朋好友及各界名流、新聞媒體等各方嘉賓前來祝賀,場面無比隆重。會后,這位信眾問主人感覺如何,他卻懷念起十五年前生日時,母親煮的五個雞蛋。今天雖然極一時風光,心情卻遠不如昔日輕松快樂。可見,幸福并非來自外在的奢華,而是來自內心的感受。

  住著六塵,給人生帶來種種煩惱。我們想要解脫煩惱,就須將般若智慧運用于生活,時時以般若觀照六塵,照見六塵皆空,煩惱自然不生。當我們因財富帶來煩惱時,就可思維《心經》的公式:財富不異空,空不異財富;財富即是空,空即是財富。從而提醒自己:財富是緣起的,沒有固定不變的實質,隨緣而聚,隨緣而散。財富也是一種存在的假相,是無常無我,如夢幻泡影的。我們倘能對財富具備這樣的認識,還會為財富所累嗎?

  與此類似的,還有《金剛經》的公式。《經》曰:“如來說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所謂微塵,即非微塵,是名微塵”。我們同樣可以將這一公式套用于現(xiàn)實中。當你因丈夫而生起煩惱時,就要想到:所謂丈夫,即非丈夫,是名丈夫。以此提醒自己:夫妻關系并非固定不變,只因某種因緣才成為夫妻,才有丈夫、妻子的相互關系。但這一關系也要受到無常規(guī)律的支配,一旦相關組成因緣不再具足,其關系也會隨之解體。他現(xiàn)在是你的丈夫,以后也可能成為其他人的丈夫。倘能具備這些認識,緣聚時彼此珍惜,緣散時互道珍重,也就沒有因此而起的煩惱了。

  世間一切,皆可作如是觀想。比如對待兒女:兒女不異空,空不異兒女,兒女即是空,空即是兒女;蛘呤:所謂兒女,即非兒女,是名兒女。又如對待友誼:友誼不異空,空不異友誼,友誼即是空,空即是友誼;蛘呤:所謂友誼,即非友誼,是名友誼。再如對待地位:地位不異空,空不異地位,地位即是空,空即是地位;蛘呤,所謂地位,即非地位,是名地位。財富、事業(yè)、家庭等等,亦復如是。倘能將這些觀念落實于心行,那么,世間就沒什么可以對我們構成障礙的了。

  人生一世,無不希望自己能瀟灑走一回。什么是瀟灑?有人以為一擲千金是瀟灑;有人以為一身名牌是瀟灑;有人以為豪宅名車是瀟灑;也有人以為萬眾矚目是瀟灑。其實,那些只是一時風光。這種風光所帶來的,往往是更大的障礙。在生活中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很多人為保持以往的風光,保持相應的生活水準,不得不勉為其力,勞碌奔忙。一旦風光不再,就會痛苦失落。事實上,這種風光并非人生必需。我覺得,真正的瀟灑,是建立在超越束縛的基礎上。倘能處處以般若智慧觀照人生,不為物役,富貴能夠自在,清貧同樣能夠自在,那樣才是究竟的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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