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留學記

  放棄留學記

  我這一生要感謝的人很多,其中有兩位特殊人物,讓我認清自己的角色。一位是我的師父,當許多教授推薦我進ru教育學院讀書時,師父卻不準我去,他說:“讀什么教育學院,既為出家人,就應(yīng)該讀佛學!”我二話不說,聽從師父的指示,開始研讀佛學。

  1957年,我以拙作《釋迦牟尼佛傳》申請進ru日本大正大學深造,竟獲該校審核通過,通知我去就讀博士班,就在我一切就緒,準備負笈東瀛時,高雄市新興街萬隆醬園的朱殿元居士前來,一臉疑惑地對我說:“師父!在我們的心目中,您是師父,地位比博士還要崇高,為什么還要到日本去做別人的學生呢?”

  我當下汗顏,自忖所言甚是,我已棄俗出家,以弘揚真理,凈化人心為己任,我的地位、我的使命,的確非比尋常。人活著,不僅是要為自己打算,更要多為別人設(shè)想,我今天既然已是他人的師父,卻還要遠赴東瀛,以日人為師,讓我的弟子情何以堪?弟子希望師父傳授給他們的是出世的佛法,讓他們能離苦得樂,而不是世間的學位。

  我放棄了留學的打算,至今我不但未曾感到遺憾,反而覺得人生更有意義。這一生雖然沒有領(lǐng)過一張畢業(yè)證書,沒有讀過正式的學校,我的師父和朱殿元居士的兩句話,讓我做了一個好和尚,讓我將研究學問的心力放在弘法事業(yè)上,施設(shè)了更多的佛教事業(yè),利濟了更多的有情眾生。

  一個人成功與否,不是一件事就能衡量的,重要的是將自己做好。如果讀破萬卷書,卻不懂得做人,不會處事,成了高等閑人,一生也無法受用。何不在讀書之余,把人做好,把事做好,把自己的本位做好,有了根、有了本,必然一切具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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