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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觀法義

  元曉法師,俗姓薛,朝鮮新羅華嚴(yán)宗僧。他是韓國一位家喻戶曉的傳奇人物,對韓國佛教亦有著深遠的影響,而他一生種種的奇聞異事,至今仍為人所津津樂道。

  元曉自幼聰穎過人,二十九歲于新羅皇龍寺出家,隨師受業(yè)。后來四方參學(xué),精研教義,博通三藏。三十四歲時,元曉聽說大唐玄奘所倡導(dǎo)的唯識教派興隆,于是邀約同學(xué)義湘一同入唐求法。他們打算由陸路入唐,不料,途經(jīng)高句麗時,竟被誤為是新羅國派來的間諜,雖然囚禁數(shù)十日后,終于無罪獲釋,但東行計畫卻因此作罷。

  十年后,即唐高宗龍朔元年,當(dāng)時元曉已四十五歲,他再次邀約義湘,改由海路入唐。兩人在海門唐州邊界上船,正預(yù)備渡海時,突然雷霆閃電,狂風(fēng)暴雨,天昏地暗,兩人就近躲入路旁土龕,以求遮風(fēng)避雨,一夜間倒也睡得平靜香甜。

  第二天,天色乍明,兩人環(huán)顧四周,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竟然棲身在一座古墳裡,周遭儘是四散的骸骨。無奈雨勢未歇,道路泥濘難行,兩人只好在原地勉強再宿一晚。當(dāng)晚,兩人輾轉(zhuǎn)難眠,耳邊似乎有聞鬼聲啾啾,鬼影幢幢之感。

  如此折騰到半夜,元曉猛然有悟:「昨晚誤以為是土龕,因此睡得安心,不見有怪。現(xiàn)在知道寄居鬼鄉(xiāng),所以心生鬼業(yè)。由此可知,心生故種種法生;心滅則龕墳不二。果真是『三界唯心,萬法唯識』,別無心外之法可求!」于是決定攜囊返國,打消入唐之意。

  釋初參曰:華嚴(yán)經(jīng)》說:「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應(yīng)觀法界性,一切唯心造!乖獣詮淖约涸谟暌寡e,對土龕與古墳的分別心中,敏銳地察覺到「心」執(zhí)著變化的本性,而悟到「心外無法可求」,真是善觀法義。所以悟道的契機,并不在于是否遠赴千山萬水去參學(xué),乃端乎一心的迷悟,此足以做為現(xiàn)今喜游方逍游的青年佛子們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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