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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庭善堅禪師悟道因緣

  古庭善堅禪師悟道因緣

  云南古庭善堅禪師,東普無際明悟禪師之法嗣,俗姓丁,云南昆明人,生于大明永樂甲午年(1414年)。善堅禪師十歲投五華寺出家,禮宗上人為師,易名善賢。十九歲參禮柏禪師,學(xué)習(xí)禪定,從此天天禪坐不輟。宣德二年(1427),巡府御使張公,前來昆明,見善堅禪師舉止從容,氣度不凡,謂諸山長老曰:“此子非凡間人,三十后當(dāng)佩祖印。諸德宜善視之。”

  宣德庚戌年(1430),善堅禪師游方至金陵,投無隱道禪師座下參學(xué)。無隱禪師令他參究“萬法歸一,一歸何處”之話頭。善堅禪師于是謹(jǐn)遵師教,力究此話頭,達(dá)數(shù)年之久。一天,善堅禪師偶然閱讀《圓覺經(jīng)》,至“身心俱幻”這一句經(jīng)文時,疑情大起,自言自語道:“離此身心,誰當(dāng)其幻?目前景物,非我之留,死去生來,安可息也?”

  宣德乙卯年(1435),善堅禪師來到貴州擁蘿山,不久又從此入蜀隱修,脅不至席者數(shù)年。這樣,善堅禪師參究“萬法歸一一歸何處”之話頭,前后時間長達(dá)十余年,最后終于有所契入。

  明英宗正統(tǒng)年間,無際明悟禪師奉詔住持隆重恩寺。善堅禪師聽說后,遂前往參禮,請求印證。

  初禮無際禪師,善堅禪師便首先通報了自己十多年來的行腳功夫及修證體會。他說:“理窮情盡,十方坐斷,凡圣不容,心同太玄,了無一法,即如來清凈覺地。是,則和尚證明;不是求和尚開示。”

  無際禪師聽了善堅禪師的匯報,便問:“那個是如來清凈覺地?”

  善堅禪師于是走上前,叉手而立,說道:“某甲自性。”

  無際禪師道:“我難與你證明。”

  善堅禪師道:“我是,和尚道未是,和尚誤我。我未是,和尚道我是,亦為和尚誤我。”

  無際禪師道:“何不別處去?”

  善堅禪師道:“天下有過我者,我不踏老和尚門戶。”

  無際禪師道:“子實我到家徒弟。”

  善堅禪師卻正視著前方,沒有顧視無際禪師。

  無際禪師又道:“許(許可,印可)你!許你!”

  善堅禪師仍然不回頭顧視。

  無際禪師道:“我道許你,更疑什么?子亦如是,吾亦如是。”

  善堅禪師于是走上前,大展三拜。

  無際禪師道:“子將從前做功夫處,舉似一遍,供養(yǎng)大眾。”

  善堅禪師于是將剛才向無際禪師所匯報的話,又向大眾陳述了一遍。

  當(dāng)他談到見諦處,善堅禪師便叉手默然。

  無際禪師道:“子見諦如何與我不同?”

  善堅禪師一聽,便以兩手作大展拜,并說道:“者(這)個非別。”

  無際禪師便問:“者(這)個還著言句也無?”

  善堅禪師道:“實無一字。”

  無際禪師道:“只此無一字處,吾為汝證明已竟。子可深山茆蓬下,饑餐渴飲,任意逍遙,為子安號‘古庭’。”

  善堅禪師于是頂禮拜謝。

  不久,善堅禪師便前來辭行。

  無際禪師問:“子別到恁么去(你準(zhǔn)備另去什么地方)?”

  善堅禪師道:“佛祖行不到處。”

  無際禪師道:“還許人來否?”

  善堅禪師道:“坦然無礙。”

  無際禪師道:“從上古人,阿誰有超祖之智?”

  善堅禪師道:“黃檗。”

  無際禪師道:“汝見黃檗么?”

  善堅禪師道:“縱是黃檗,也須擯出。”

  無際禪師道:“敢在我這里說大話!”

  善堅禪師道:“正眼無私!”

  無際禪師便笑道:“觀子之見智過于師,今付汝袈裟拂子。珍重!珍重!”

  善堅禪師一聽,便掩耳而出。

  善堅禪師得法后,初游金臺,止大容山,不久又回金陵,住天界寺,末后移住皖桐桴山。

  善堅禪師見地透徹,證悟精純,堪稱一代宗師。他的開示多針對叢林修學(xué)之病,切中肯綮。后代禪人,當(dāng)深而思之,F(xiàn)舉兩則如次——

  善堅禪師曾舉汾陽無業(yè)禪師法語——“古道德,人得意(見道)后,茅茨石室,向折腳鐺煮飯吃,過二十三年,名利不干懷,財寶不為念,大忘人世,隱跡巖叢,君王召而不來,諸候請而不赴。豈同吾輩貪利愛名,泊沒世途,如短販之有少希求而忘大果。”舉完之后,善堅禪師道:“誠哉,是言!我等惟掠虛頭,妄自尊大,無明三毒,潛結(jié)于心,逆惡境緣,知無解脫。據(jù)實而論,且莫管你是知識非知識,除卻一切施為動靜語默文字,生死到來,畢竟作么生脫去?不得認(rèn)著個死搭搭,向良久處妄想,不得執(zhí)著個轉(zhuǎn)轆轆,向活脫處狂蕩。但有絲毫差別見覺,直饒脊梁生鐵鑄就,機(jī)辯懸河瀉水,未免閻老子打入呵波波阿吒吒,八寒八熱,萬死萬生。灼然!灼然!”

  又示眾云:“若論向上一著,了無別說,惟當(dāng)人本自具足,文字經(jīng)論,且無放處。近來諸方學(xué)者,盡被古人舌根埋沒,不能決志透脫。開口處情塵知見,學(xué)解聰明,于自受用中,確無的實。似者(這)等輩,豈非自喪己靈?爾若不信,有日病來,將所學(xué)所抱,抵將不去。那時方悔錯用心力。學(xué)者既是實為生死行腳,豈可高心執(zhí)見?聞恁么說,便奮志決透去,乃思前算后,便拌此生,大舍身命,做大休歇工夫。當(dāng)知此非小因緣,必猛利方能入劄。且諸方諸宿說做工夫,于自究竟處,或一年半月一月,或三年五載,有些見解,或聞師家舉似,或看冊子,便著業(yè)識做模樣,生大我慢,便效古人行棒下喝,瞬目揚(yáng)眉。學(xué)者不知,被他惑了。此個樣子正是生死無明。若或真參實證,卻不恁么,要向本分中綿綿密密,下死志做將去,莫論年久歲深。一念子撥之不開、蕩之不散,時節(jié)到來,豆爆冷灰,天翻地轉(zhuǎn),打破疑團(tuán),虛空粉碎,方是自己大光明寶藏,大受用處。自然頭頭無礙,物物全彰,了無一法可當(dāng)情。說者邊那畔,通明透徹,凡情圣解,宛爾一如,盡十方世界,森羅萬象,總諸佛清凈無礙三昧。到恁么田地,說甚么文字情解,根根塵塵,悉是大光明寶所有時攝。十方諸佛光明入一微塵光明,一微塵光明現(xiàn)十方世界諸佛。諸佛非來,我亦非動,寂寂如如,無彼無此,……嗟夫!學(xué)者于初立志處,擔(dān)荷一擔(dān)經(jīng)書,字句口耳,傳習(xí)為其已見,認(rèn)為古人用處。古人即不如此,語默動用,別有生機(jī)。豈等閑共與卜度!須是具大根器者,聞必敬信,生難遭想。其或我慢矜高,退之遠(yuǎn)之!珍重!”

  善堅禪師圓寂于大明孝宗弘治六年(1493),春秋七十九歲。生前有《閑閑歌》及《山云水石集》傳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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