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嚴法師思想行誼》-當代臺灣旅游文學(xué)中的僧侶記游（三）

　　二、中國僧侶歐美行禪的旅游書寫

　　(一)敘事情節(jié)與敘事模式

　　《寰游自傳系列》中,圣嚴法師曾以回憶錄的撰寫方式回顧了他在西方世界弘法傳禪多年的經(jīng)歷;也以游記的形式詳細生動的描述了他應(yīng)邀前往歐、美各國行腳主七、演講的見聞感懷。這些情節(jié)內(nèi)容,主要在見證他以中國禪師的身分,打入西方世界,開創(chuàng)其佛教事業(yè)的歷程。以下分二個主要情節(jié)單元來描述分析:

　　1.美國行禪的旅游書寫

　　此部分是有關(guān)紐約「禪中心」的創(chuàng)建歷史:由「東初禪寺」到「象岡道場」。

　　圣嚴法師在日本甫取得博士學(xué)位后(民國六十四年,四十六歲時),因為種種緣故,他的佛教事業(yè)正式開端于美國而非臺灣。并且不是以博士僧侶的新角色從事學(xué)術(shù)研究,而是以禪師的角色,在美國指導(dǎo)禪修,其自云:

　　就這樣,我便從一個新出道的文學(xué)博士,變成了傳授禪法的禪師。如此快速地改行,是我從來從沒想到的事。16

　　從民國六十六年(1977),借長島菩提寺主持生平首次禪七以來,「主持禪七」就成了圣嚴法師宗教事業(yè)中最核心的特色。其自述:

　　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擔任主持禪七的老師,也是促使我自此之后與指導(dǎo)禪修的工作,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的開始。(《金山有礦》頁208)

　　民國七十年(1981),五十二歲的圣嚴法師在到美國六年后,經(jīng)過篳路藍縷的艱辛,他在紐約的「東初禪寺」禪中心正式落成,開始有了自己的道場,不必再寄人籬下,四處遷徙飄泊。自此以后,紐約的東初禪寺,就清楚的定位為一座教授弘揚中國禪法的「禪寺」,來和當時美國社會流行的西藏密教和日本禪宗做明顯區(qū)隔,而圣嚴法師從此就以博士僧侶中國禪師的形象來確立自己的身分,在西方歐美世界中展開他的佛教事業(yè)。

　　東初禪寺從一開始的經(jīng)營方向,就是要跨出只和美國華人社會互動的局限,要打入西方社會,傳播中國的禪法給西方人士。因此自創(chuàng)寺以來,他們便相繼發(fā)行兩種英文刊物:《禪雜志》季刊、《禪通訊》月刊,并相繼出版圣嚴法師的英文禪學(xué)著作,加上至歐、美各大學(xué)研究所的演講,果然吸引了許多西方人士成為他的弟子。有的弟子是因接觸到圣嚴法師的著作,有的是聽了他的演講,都被吸引來打禪七。而禪七則是東初禪寺核心的活動,每年四次固定的禪七活動吸引了一批又一批華僑及西方人士來參加,有許多人是多年持續(xù)的參加禪七,也有許多人打完禪七就成了道場忠貞的義工。17

　　截至民國八十六年(1997)象岡道場成立之前,圣嚴法師在紐約的東初禪寺已主持過七十七次禪七(《空花水月》)。圣嚴法師和紐約的東初禪寺已在西方禪修道場上,建立起中國禪師與道場的知名形象,其云:

　　所以在禪修道場的地圖上,我們紐約的禪中心,已經(jīng)是一個眾所周知的據(jù)點。(《金山有礦》)

　　民國八十六年(1997)圣嚴法師在美國紐州上州烏爾斯特郡以六十五萬美金,買下距東初禪寺兩小時車程,八十七英畝的地,取名象岡道場,視為法鼓山在北美地區(qū)的根本道場。這里的環(huán)境十分優(yōu)美,有山有水有森林,景色四季分明,不論在任何時間,都顯得非常安靜清凈,予人遺世獨立的感覺。圣嚴法師認為是一個可以培養(yǎng)佛門龍象人才的地方(《空花水月》)。

　　民國八十七年(1998),圣嚴法師首次在象岡道場分別主持了專修的話頭禪七及默照禪七(《抱疾游高峰》),開啟了他個人乃至當代中國禪師主持禪七的新形式。民國八十九年(2000),七十一歲的圣嚴法師又在象岡道場舉行為期四十九天連續(xù)的七個默照禪七,參加的人士以來自世界各地的中產(chǎn)階級知識分子為主,平均年齡為四十多歲。18象岡道場的成立及默照禪七的舉行,象征圣嚴法師在美國佛教史上更上層樓的里程碑,也意謂他被肯定為「國際知名中國禪師」的地位,代表當代中國禪法取得在西方社會的發(fā)言權(quán)與行動權(quán)。

　　2.歐洲行禪的旅游書寫

　　圣嚴法師在《寰游自傳系列》中有關(guān)行腳各國主持禪修的游記,其書寫的情節(jié)內(nèi)容:

　　(1)就赴各國主持禪修的外在形式而言,約有下列共通概敘:

　　A.主持禪修的國家及參加人數(shù)計有:

　　(A)英國共計四次:于民國七十八年(1989,六十歲)、民國八十一年(1992,六十三歲)、民國八十四年(1995,六十六歲)三次赴英國威爾斯主持禪七。民國八十九年(2000,七十一歲)至英國的「蓋亞之家」禪修中心主持禪七,計圣嚴法師首次離開美國赴歐洲主七及最近一次的在歐洲主七,都是在英國,四次的禪眾人數(shù)分別為二十人、三十一人、二十九人、六十二人(出自《英倫四部曲》、《東西南北》、《抱疾游高峰》)。

　　(B)民國八十六年(1997,六十八歲),首度赴波蘭華沙、克羅埃西亞的札葛雷勃指導(dǎo)禪修:禪眾人數(shù)分別為四十一人、二十六人(出自《空花水月》)。

　　(C)民國八十七年(1998,六十九歲),首度赴俄羅斯圣彼得堡佛法中心主持禪修:禪眾人數(shù)二十一人(出自《抱疾游高峰》)。

　　(D)民國八十八年(1999,七十歲)首次赴德柏林東境主持禪七:禪眾人數(shù)四十九人(出自《抱疾游高峰》)。

　　B.赴各國主持禪修的因緣:

　　至于促成他到這些國家主持禪修的主要推手,是追隨他多年參禪打七,和他同年,目前已獲得他認證傳法,是第一位被授權(quán)可代表法師在西方主持禪七的英國人約翰·克魯克(John

　　H.Crook)教授。約翰教授在香港旅行時閱讀了圣嚴法師的英文著作《佛心》后,就來到紐約東初禪寺一直追隨其打禪七。由于約翰在英國威爾斯牧場,自己成立一個禪修中心,多年來持續(xù)舉辦各種禪修活動,并赴歐洲各國主持禪修,因此他在歐洲禪界頗有聲名,許多禪修團體對他的中國禪師師父非常好奇并向往,往往透過約翰的居中聯(lián)系邀約,而促成了圣嚴法師的各國禪修之旅(《英倫四部曲》)。

　　C.行旅各國主持禪修的標準模式:

　　不論到任何一國主持禪修,標準的工作模式一定是:在禪修道場主持禪修數(shù)日,其他時日在公開場所的若干場演講活動。因此行程排得很緊湊,工作量很大。其余如拜訪大學(xué)、研究所的相關(guān)科系、參觀博物館、市區(qū)觀光、游覽名勝古跡等為或多或少,可有可無的搭配活動。

　　D.在各國參加禪修活動的禪眾,均要付給主辦單位數(shù)百美元(例如在俄國五天是一百美元,相當他們一般人兩個月的薪水;在德國七天是美金四百四十五元)。主辦單位除了在英國之外都沒有自己的場地,禪修的道場都是臨時租借來的。

　　E.圣嚴法師通常會帶侍者一名(果元或果谷(現(xiàn)已還俗)法師),也充當其之英譯。另外帶一錄影小組,郭重光及張光斗居士。通常主辦單位只負責圣嚴法師及侍者的飛機票及住宿餐旅費用,而攝影小組全要自費。而圣嚴法師總是把禪眾給的供養(yǎng)金又捐獻給主辦單位,鼓勵他們發(fā)展佛教。

　　(2)就赴各國主持禪修的內(nèi)在特色而言,其敘寫情節(jié)與模式,或多或少包含以下幾條主線:

　　A.敘述自然景觀,民族特性等。

　　例如在描述英國威爾斯的自然景觀、民族特性,寫道:

　　威爾斯人以廣袤的草原為家,與大隊羊群為伍,生活于萬巒起伏的丘陵間,勤儉、樸實、帶有濃厚的泥土氣、人也好客,……四月的威爾斯,料峭春寒,天氣是陰冷潮濕多雨,開往禪修牧場的山路小徑旁,開滿了黃山的水仙花,仿佛夾道歡迎。(《東西南北》)

　　而在觸景抒懷時,圣嚴法師寫下了一段優(yōu)美的文字:

　　抬頭看到滿天繁星,清楚得似乎伸手可及;

　　舉足踩著遍地的霜針,也好像柱柱見鋒,

　　這是少有的經(jīng)驗。

　　因此我相信,

　　縱然是失明的盲人,如果心地寧靜,

　　雖不能見色,也能體會到光明是什么。

　　心里的光明才是最可靠的。(《英倫四部曲》)

　　B.描述景觀建筑、生活方式。

　　例如對倫敦的描寫是:

　　倫敦市外的所有住宅都非常小巧,

　　一棟一棟看起來很像玩具屋,

　　擺在路邊或坡地上。

　　英國人真會精打細算,

　　他們的身材高大,住屋卻很小巧,

　　連座車也多半是日本進口的小型車輛,

　　為的是節(jié)省能源。(《東西南北》)

　　對克羅埃西亞的描述是:

　　仿佛世外桃源般的小國,

　　這個村莊的居民,

　　也多是在非常陡的坡地上,

　　建筑房子和播種耕種。

　　房屋不大,土地不肥,

　　卻又相當?shù)拿?有點像是世外桃源,

　　人家處處,雞犬相聞,交通發(fā)達,

　　幾乎每一戶人家都有一輛小型的汽車。(《空花水月》)

　　C.描述民情風俗、民生物資。

　　例如圣嚴法師描述他在俄國圣彼得堡看到幾乎每條街口都有堆積如山的西瓜,此外蘋果、梨子也不少,蔬菜則有碩大的青椒、紅椒、黃椒和蕃茄,可見農(nóng)產(chǎn)品很充裕;而他們先前在臺灣聽來的傳聞以為當?shù)匚镔Y非常貧乏,所以千里迢迢帶了一大堆罐頭、干貨食品,結(jié)果都派不上用場。又描述他們抵達俄羅斯的當晚被招待到一位女士家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而女主人表示,用豐盛的晚餐來招待遠方的來客,是他們民族的優(yōu)良傳統(tǒng)(《空花水月》)。

　　D.描述有趣的見聞。

　　圣嚴法師也會特別描述一些有趣的事。例如在俄國參觀無極門武術(shù)學(xué)校,負責人夫婦也是打禪五的弟子,在家中招待他們用餐時,特別準備了一道寫著「無」字的點心(《空花水月》)。又例如在英國威爾斯牧場打禪七時,由于英國人很重視下午茶,因此每天下午竟也安排了下午茶時間,有豐盛的茶點,禪眾們甚至還竊竊評論著茶點好壞;圣嚴法師幽默地說這是他主七以來頭一次遇到有「下午茶時間」,雖不以為然,但入鄉(xiāng)隨俗也就默默容許了(《東西南北》)。

　　此外,在參觀大英博物館閱讀敦煌寫卷時,果元法師突然發(fā)現(xiàn)有一卷子的背面,記載了唐代某一大寺僧侶的名字,其中一位比丘法名圣嚴俗家姓張,和圣嚴法師正好相同,實在太巧合有趣(《空花水月》)。凡此種種,都描述生動鮮活。

　　E.描述禪修道場的環(huán)境及設(shè)施。

　　至于禪修道場,像在英國威爾斯牧場,禪堂是由羊舍改裝而成,屋頂會漏雨,墻壁會透風,也無法生火取暖。衛(wèi)生設(shè)備只有一、二套,在羊舍里擱著幾個木桶就算便所。沒有電燈,點煤油燈;也沒有自來水,男信眾在凜冽的天候下,到溪谷洗澡。住則有人睡在羊舍的干草堆,有人睡戶外的帳篷,圣嚴法師和他們同甘共苦,起居一致。

　　又如在俄國圣彼得堡禪修場所,是租賃原來彼德大帝警衛(wèi)隊營房改裝的旅館,設(shè)備簡陋不供應(yīng)開水,浴室、廁所都是公用。禪堂密不通風導(dǎo)致大伙昏昏欲睡,甚至有人暈倒,只好把門打開,但又會受到其他房間住客講話聲的干擾(《兩千年行腳》)。而在波蘭華沙的場所,圣嚴法師形容是一座「寒涼的禪堂」,禪堂不時有冷風鉆進來,地板也冰得讓人發(fā)抖。衛(wèi)生設(shè)備也太少,只有兩間浴室和一間小廁所,要大排長龍上廁所,而圣嚴法師也整整一個星期沒洗澡。

　　至于寮房,圣嚴法師描述他在波蘭的寮房則是間小閣樓,床鋪是在閣樓斜坡下的彈簧墊;給他準備的被子是四方形,蓋腳就蓋不到胸,蓋胸則露腳,而被子的內(nèi)容又是一團團散塊狀,床墊好像只是一圈圈的彈簧,睡得他既寒冷也不平穩(wěn)。至于禪修期間的食物多也很簡單,有時是一湯、一菜、一碗飯,有時是幾樣菜和米煮成的菜飯(《空花水月》)。

　　F.描述自己的身體狀況。

　　由E.的描述可知,圣嚴法師所赴國家主持禪修的場地設(shè)備、環(huán)境,條件都相當惡劣,他不辭辛勞的主持禪修,致使原本羸弱的身體,常處于感冒生病的狀態(tài),常是抱著痛苦的折磨來指導(dǎo)禪修。例如寫到:

　　這是禪七的第三天,一早起來,就覺得頭痛、發(fā)燒、口苦且有腥臭,乃是標準的流行性感冒再度發(fā)作。故于晨間運動之后,把果元師與約翰找來,給他們做了五點指示,并將隨身帶來的神農(nóng)茶一號和三號,連續(xù)沖服了三杯,頭痛和發(fā)熱的感覺,便漸漸舒緩,雖然當天沒有進禪堂,未到戶外陪大眾經(jīng)行,卻給五人做了小參;餐桌上的開示,以及當晚講《默照銘》的課程,都能照常。(《東西南北》頁86)

　　G.描述教禪的內(nèi)容及對弟子悟境的勘證。

　　由圣嚴法師記敘他在禪修中教授的禪法,可以發(fā)現(xiàn)較早期多以放松身心、數(shù)息、隨息、參話頭、只管打坐、或孤立、獨立、不執(zhí)著等方法交互使用。較晚期例如到俄國、德國、第四次到英國,則專教他自己整理創(chuàng)新出來有層次的默照禪法(《東西南北》、《抱疾游高峰》)。

　　在弟子悟境的勘證上,圣嚴法師描述英國弟子約翰·克魯克博士向他報告自己在打坐時,時間和空間突然全部停止,頭腦一片清靈,寧靜而明朗,身心世界全都不見了,此種境界先后出現(xiàn)過兩次,每次至少半小時以上。圣嚴告訴約翰,他并未大悟徹底,只是減少了我執(zhí),于是印可他可以代理其在英國主持禪七。又如他的英國弟子Simon Ghild醫(yī)生,三十六歲,向他報告:每誦《心經(jīng)》時,不是喜極而泣,就是進入空靈狀態(tài),體驗身心如虛空,無來亦無去,無動亦無靜的情況,持續(xù)兩柱香以上。圣嚴法師對他說 「恭喜!」并勉勵他要繼續(xù)好好修行(《英倫四部曲》)。

　　H.描述西方佛教界的各種現(xiàn)況。

　　圣嚴法師旅游所到之處,都會特別留意該國佛教的發(fā)展現(xiàn)況。如他的旅游書中特別針對「英國佛教的現(xiàn)況」、「波蘭佛教的現(xiàn)況」、「俄國佛教的現(xiàn)況」等來敘述介紹。由他筆下的介紹,可知亞洲系統(tǒng)的佛教,都在西方世界進行宗教傳播,比較早進入的有日本的禪、南傳上座部的內(nèi)觀,亦有韓國的禪,現(xiàn)在最活躍的是藏傳佛教系統(tǒng)。中國佛教算是起步最遲,力量又微弱。19他行腳主七過的許多西方國家,在他來之前,多未曾接觸過中國的禪法。

　　如較具規(guī)模的英國佛教界、或德國佛教界都沒見過中國的禪師,更遑論佛教人口只有幾百人的波蘭、俄羅斯等國。歐洲人所知的中國佛教是非常有限的,較普遍知道的是中國近代偉大的禪師虛云和尚。這是因為有一本翻成英文的書《空虛的云》(Empty Cloud)之故(《兩千年行腳》)。因此,把中國禪法傳入歐、美,介紹給西方人士,讓他們接受修習(xí)的,圣嚴法師應(yīng)是當代中國法師第一人。

　　此外,圣嚴法師參訪過的僧院在美國有一些是蓋成日本禪堂的形式。在歐洲則有些是由修道院改建成的。例如在英國他主七的「蓋亞之家」禪修中心,和受邀前往拜訪座談的「畫眉鳥洞修道院」,原本都是天主教的修道院。而由圣嚴法師的行腳,我們才知道在英國南部有一叫作「夏芬學(xué)�！沟姆鸾虒W(xué)校,而這學(xué)校充滿文藝復(fù)興時期特色的古典建筑物,當年印度大詩人泰戈爾訪問英國時還曾住過。另外,在英國北方海拔二千九百零二英呎的高山上,有一座畫眉鳥洞佛教修道院,它是一個世界性的佛教團體,總名稱為佛教禪修會(Order of Buddhist Contemplatives),那兒的僧侶們過著紀律嚴整、知禮守戒的苦行生活,令人肅然起敬(《抱疾游高峰》)。

　　藉由圣嚴法師的筆下,我們也才知道西方佛教僧侶一些異于東方僧侶的有趣現(xiàn)象:例如從冰島來的僧侶,認為吃魚,算是吃素(《金山有礦》);又如在象山叢林的男女眾,自認是出家人,但除了進禪堂穿僧侶服,平日都穿俗眾便服,對男女關(guān)系的要求也并不很嚴謹(《東西南北》);而美國人出家為僧侶,很難終生出家,故其洋弟子如果忍、果閑等已先后還俗等(《金山有礦》)。

　　I.描述特別的故事、事件、人物等。

　　圣嚴法師也會敘述一些特別的故事;寫他自己「割破嘴唇的經(jīng)驗」;寫禪七中禪眾向他抗議「錄像做什么?」的沖突;寫他的攝影師「熱心助人的張光斗先生」。這些多用一節(jié)來細寫詳述,描繪得宛如場景再現(xiàn)般,形象盎然鮮明。

　　綜合以上可知游記的內(nèi)容非常豐富、琳瑯滿目、但絕不會流于細瑣雜碎如記流水帳,圣嚴法師在抒情寫景、觀人描物之際,有其剪裁、聚焦的不同方式。有詳略、粗細、濃淡、快慢、輕重等變化;因此有時是細微瑣事,卻可能是細寫詳描的特寫;有時則用快筆速寫�？傮w言之,圣嚴法師以行云流水般的文字,引領(lǐng)讀者隨其走了一趟獨具風格的宗教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