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學之重要性之二

  戒學之重要性之二

  菩提之旅靜修營97演講稿之三

  凈因法師

  長期以來,不少人對戒律的重要性認識不足,有人認為,佛陀最初給弟子們講法時,并無戒律,聽聞佛法後,弟子們聞悟者極多。由此可見,學佛只要領(lǐng)悟佛法之真諦即可成佛作主,無須守那麼多枯燥過時的戒律。對末法的眾生來說,這種想法是有害的。

  其實對一個根機極利的人來講,他甚至無須聽聞佛法,在無佛之世,觀落花流水即能領(lǐng)悟人生苦、空、無常、無我的道理,就能獲得解脫,這種人稱為“辟支佛";對於上等根機之人,無須學律而自然合律,故無須守戒條,有的聽聞三兩句佛法,即開悟,如五比丘中的馬勝比丘,大弟子中的舍利弗、目犍連。佛陀為五比丘第一次講四圣諦時,馬勝比丘就大徹大悟,證得“阿羅漢果";舍利弗見到馬勝比丘威儀莊嚴,形態(tài)安詳,心生歡善心,向馬勝比丘求法,馬勝比丘只為他說了一首緣起偈頌:“諸法因緣生,諸法因緣滅,我?guī)煷?a href="/remen/shamen.html" class="keylink" target="_blank">沙門,常作如是說",舍利弗當下就得法眼凈。有的多聽幾次佛法就能領(lǐng)悟佛陀要旨,如五比丘中的其余四比丘,以及佛陀的其他許多弟子,都是因聽聞佛講,靜坐思維而證羅漢果位,到佛陀入滅為止,至少有五百人,因為到第一次結(jié)集時,有五百羅漢參與結(jié)集法會。有的人要聽聞很長時間的佛法才有所領(lǐng)悟,如阿難陀,隨佛聽聞的佛法最多,但直到佛入滅時為止,他仍沒有證得阿羅漢果。以上我們所講的都是上等根機之人,但對中、下等根機之人,因業(yè)障深重,只靠聽聞佛法、靜坐思維而能得道者很少,他們必須借助於戒律,方能有所成就。這也就是為甚麼佛陀成道後十二年開始制戒,其目的就是為了確保中、下根的人盡快解脫。猶其是在當今時處末法時代,上根利智之人則更少,下等根機之人太多,因此迷理、迷事的就數(shù)不盡,要學佛,惟有法、律并重了。這就如同一個兒童來說,如果他的智力上等,我們就稱為神童,如果遇到好的老師指導,他就能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完成普通學生十二年才能完成的課程,所以中國專為培養(yǎng)這些神童設(shè)立了一所學校,重點培養(yǎng)他們。但當今這樣的神童畢竟很少,對與普通學生來說,他還必須按部就班,先上小學,再讀中學,最後才讀大學。同樣,對與我們這些普通根機的眾生來說,修學佛法時,必須按部就班,先持戒,再修定,從而引發(fā)智慧。

  因此對於末法時代的眾生來說,由於根機多為中、下等,屬於多欲的凡夫,一切見思惑,悉皆存在。學佛之後,只能算是迷途初返,若論身口意三業(yè),尚未能合於規(guī)則,所以佛陀制定了許多戒律,以防非止惡,生善利生。在五濁惡世中,真正不需要戒律者惟有佛,菩薩尚有戒,二乘以下更不必論矣。以孔子的天縱之圣,由十五歲修學達七十歲,方才做到從心所欲不 矩,然而他在晚年時,尚希望延長壽命,學習易經(jīng),以免大過。由這樣看起來,博地凡夫,若要調(diào)柔意識,不生染心,真是難比登天。誰敢跨下大口,說我不需要持戒,這人就是狂人。

  所以生在末法時代,千萬不可忘記了自己的根機,而以利根之人的修持方法來誤導世人,以為不持戒亦可成就佛法勝事,廢棄明文規(guī)定的戒律,片面強調(diào)所謂大乘戒之精神,於離戒而別覓所謂修行,主張無戒之戒,危害極大。

  在日本,無戒之戒極為流行,其結(jié)果是,所謂的出家人,他們吃肉喝酒、取妻生子,使得日本僧團滅亡,更是病入膏肓,不可救藥。教訓是慘痛的。不知佛教一切法門皆須建立於戒行之上,無戒之修行,必不能成辦佛法勝事,其終淪為魔業(yè),與世俗外道合流,此實為末世行者多,而戒律為佛法慧命所依。所以嚴格說起來,在末法時代,戒學所起的作用,比定慧更顯得重要,它是使正法久住的根本,F(xiàn)就戒學之重要性談?wù)剛人之體會。

  一、過去諸佛對戒學之重視

  佛陀歷述過去七佛法住久暫,無不以是否制戒攝僧為定,則知戒律關(guān)系佛法的住世,是非常重要的。

  《四分律》卷一有段文字說得最為明白:“舍利弗白世尊言:向者我於靜於坐,作是念:何者等正覺修梵行佛法久住;何者等正覺修梵行佛法不久住,愿為開示?佛告舍利弗:毗婆尸佛、尸棄佛、拘留孫佛、迦葉佛,此諸佛修梵行法得久住;迦葉佛、拘那舍佛法不久住。"佛復告言:“拘那含牟尼佛、迦葉佛,不廣為諸弟子說契經(jīng),乃至優(yōu)婆波提舍經(jīng),不結(jié)戒,亦不說戒,故諸弟子被厭,是以法不久住爾時彼佛及諸聲聞在世,佛法廣流布。若彼佛及諸聲聞滅度後,世間人種種名、種種姓、種種家出家,以是故疾滅,佛法不久住。何以故?不以經(jīng)法攝故。譬喻種種花散置案上,風吹則散。何以故?以無線貫穿故。 婆尸佛、尸棄佛、拘留孫佛、迦葉佛,為諸弟子廣說經(jīng)法,從契經(jīng)乃至優(yōu)波提舍經(jīng),亦結(jié)戒,亦說戒,弟子眾心疲厭,作如是教:是應(yīng)念是不應(yīng)念,是應(yīng)思惟是不應(yīng)思惟,是應(yīng)斷,是應(yīng)具足住。彼諸佛及聲聞眾在世佛法流布,若彼諸佛及聲聞眾滅度後,諸世間人種種名、種種姓、種種家出家,不令佛法疾滅。何以故?以經(jīng)法善攝故。譬喻種種華置於案上,以線貫,雖為風吹而不分散。何以故?以線貫攝故。"舍利弗聽了過去諸佛,法不久住的因緣,於是白佛言:“世尊!今正是時,唯愿大圣與諸比丘結(jié)戒說戒,使修梵行法得久住。"佛以結(jié)戒說戒時節(jié)因緣未到,所以說:“且止!佛自知時若比丘得名稱乃至多財業(yè),便生有漏法,然後世尊當為諸比丘結(jié)戒,欲有漏法生,然後世尊當為諸比丘結(jié)戒,欲使彼斷有漏法故。"由此可知:佛制戒的本意,在令正法久住,而令正法久住的動力,在於僧團,而僧團組成分子,若不健全,亦不足於住持正法,而策發(fā)僧眾,健全僧團的方法,即是戒律。

  二、戒律唯佛陀能制

  相傳修多羅可通佛弟子、天仙化人等說,戒律則唯佛陀能制。由此可見,戒律在佛法中,是更為根本而重要的。

  三、佛陀對戒律的重視

  佛陀成道後初十二年,并未制戒,十二年後,因有弟子的行為有違修道之精神,佛陀制戒,實亦為此。佛陀在世時,褒獎迦葉頭陀苦行,分半座與坐,又贊嘆優(yōu)波離持律第一。故澹泊持律之風尚,遂成佛教之特色。分別功德論中,敘述佛陀對於律學重視之一段因緣,寫得有聲有色,今錄於此:

  “直到佛將涅槃時,猶告誡弟子不忘戒律,其遺囑曰:`汝等比丘,於我滅後,當尊重波羅提木叉,如 遇明,貧人得寶,當知此則是汝等大師,若我住世,無異此也。'"

  從修學的漸門看,律制成了初學最實際的矩 ,一舉一動都不能離了這,是故世尊中、晚年就特重於律。“圣戒為無上";“戒德重於地",世尊從比丘們的生活中深加體驗,越發(fā)感到戒的重要,談吐間也就特別強調(diào)戒了。

  阿那律證了無學果後,一個人住阿蘭若,他覺得三業(yè)清凈了,不想?yún)⒓又v戒,佛陀卻親自去喚他。這顯示著為了眾生的利益,佛陀請他出來講律。有一次他這樣問佛陀:“戒與聞究竟誰為重要"?世尊即答道:“戒勝於聞?wù)?於中何所疑"。聞法而不加以體驗、思索、勤修,的確不如持戒來得穩(wěn)當!叭羧擞信心,恒生慚愧,好學戒律者,佛法得久傳,是故人欲得佛法久住,先學毗尼藏";“律藏即是父母";“佛說持律人即是功德根,因根故攝領(lǐng)諸法"。這些話含有持戒律護法、以律攝法的意思,重戒精神更強烈。

  佛陀臨入滅時,格外教誡弟子們以“波羅提木叉"為大師,這是別有深意的,他對弟子們早已覺到:法是重於“知"性的,律是重於“制"性的,對於知者多,對於律求制者少,不求制則僧伽難以清凈,而佛法亦難以常住世間,因此臨入滅之時,就特地囑咐弟子們以戒為大師。

  《四十二章經(jīng)》云:“佛子,憶念吾戒,必得道果,在吾左右,雖常見吾,不順吾戒,終不得道”1由此可見,戒律為行道成道之基本。

  四、佛滅後戒律代替了佛的地位——以戒為師

  佛陀入滅時,曾咐囑阿難,“佛涅槃後,汝等以戒為師,依之修行,能得出世!庇终f,“一切眾生,皆有佛性,雖有佛性,要因持戒,然後乃見,因見佛性,得成正覺!庇^此可知:無佛之世,是靠戒律代替了師或佛的地位,無戒也就等於無師或無佛了。

  如此佛陀入滅後一二百年間,諸圣弟子,對於律學之敬視,不減於佛陀在世之時。

  目前大陸有些學者提出以法為師,而不是以戒為師,理由是法包括戒,法大於戒。所以以前所說以戒為師,顯得心胸太小,現(xiàn)在是以法為師的時代。也許是出於對法太重視呢,還是對於戒的無知,這種想法是極其有害的。

  即使佛在世時,佛陀未以僧團領(lǐng)導自居,僧團仍是依戒而住,按照戒的生活去行事,戒律也是他們?nèi)粘I畹臏蕜t。正如《四十二章經(jīng)》云:“佛子,離吾數(shù)千里,憶念吾戒,必得道果,在吾左右,雖常見吾,不順吾戒,終不得道!庇纱丝梢,戒為行道成道之基。“佛臨入涅槃時復誡弟子們說:“汝等比丘,於我滅後,當尊重珍波羅提木叉,如 遇明,貧人得寶,當知此則是汝等大師,若我住世,無異此也。"

  《梵綱經(jīng)》云:”

  佛臨入涅槃時對阿難說,“汝勿見我入大般涅槃,便謂正法於此永絕,何以故?我昔為諸比丘制波羅提木叉及余所說種種妙法,此即便是汝等大師,如我在世,無有異也!贝丝梢,戒律和佛自身同等重要。佛滅後,以戒為師。戒律在世一日,便等同佛在世一日。

  由此可見,戒律和佛自身,是同等的地位,以後領(lǐng)導教團的不是佛自身,而是戒律;戒律在,便是佛在。佛涅槃之後,佛教教團最初和最重要的事業(yè),是結(jié)集佛的遺教、遺誡。依南方所傳,第一次結(jié)集就是王舍城結(jié)集所合誦的法藏,是 尼和曇摩。 尼就是毗奈耶,義譯作律;曇摩就是達磨,義譯作法。在這兩種法藏當中,卻是先結(jié)集 尼就是律,以持戒第一的優(yōu)波離為上座,替代佛統(tǒng)率大眾主持結(jié)集事業(yè)的大迦葉,就戒律的各條目,諮問優(yōu)波離。優(yōu)波離應(yīng)問,一一誦出制時、制處、因緣、對機、制規(guī)、犯戒等等。五百大眾,合誦應(yīng)答的全部,決定他是佛所制。於是 尼的結(jié)集告成。然後才有以多聞第一的阿難為上座,結(jié)集曇摩。由此可知道,佛弟子在佛涅槃之後,對於戒律,也就遵照佛的遺教,把他看作大師,所以先結(jié)集他。而且依南傳佛教記載:佛滅後一百年的第二次結(jié)集就是在吠舍離結(jié)集,也是為結(jié)集 尼而舉行的?偠灾,佛教是建立在戒律上,戒律是佛教的基礎(chǔ),其他的定慧等學,都是它的上層建筑,假如這個基礎(chǔ)傾斜,那整個的佛教,恐怕會有動搖而倒塌的危險的。

  身口意所含的軌則稱為律;那末,合於這軌則節(jié)度的行為,便應(yīng)該叫作儀了。因為,威儀須從律法而彰,而律法亦須由威儀而顯。能持律法,則必具威儀,威儀不缺,則戒德具足,戒德具足,始能完成其高尚的志節(jié)。

  身口兩業(yè),都是有形態(tài)和聲音的表現(xiàn),表現(xiàn)出的儀態(tài),都具備了適當?shù)墓?jié)度,這便是威儀。但是,身形的舉動,言語的措詞,外發(fā)具有的威儀,必由於內(nèi)在涵養(yǎng)的戒德;所以,要身、口、意三業(yè)清凈,悉合軌則,然後舉止行動,聲容笑貌,始有節(jié)度,美德外顯,足為他人的模范,而令人生起敬仰之心,這就是威儀了。

  換句話說,無形的道德義理,充溢於內(nèi)心,有形的道德行為,顯於外表,才能成為威儀,這正如儒家所謂“有諸內(nèi),必形諸外,諳於心,必動於言"的道理,是絕無一致的。一般人平常所謂的“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道理就在其中。

  全部佛教的教義,實在是一部極微浩瀚的心理學,有明心見性的經(jīng)論,有攝心制行的律義,內(nèi)外兼治,而表現(xiàn)出由內(nèi)而外,絕對莊嚴的形態(tài)來,這就是孔子所說:“君子不重則不威"。孔子說的`重',便是佛陀所講的“不適於節(jié)度",孔子又說:“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這被孔子所重視的`禮',也就是佛陀所說的“節(jié)度"了。所以能夠謹守威儀,使自己的行為,都適合於現(xiàn)行的節(jié)度,這樣一來身、語便不會放肆,心意也不會散亂,漸漸的與禪定相應(yīng)。內(nèi)外相承,表里一致,不能偏廢,亦不可偏行,釋尊制律攝僧的初衷,便在這里。

  世人皆知黃金、白玉之珍貴,然未經(jīng)加工之前,金和礦砂混為一體,玉與璞石難解難分。只有經(jīng)過冶煉,才有純金,經(jīng)過琢磨,才有美玉。治學也一樣,必須經(jīng)過刻苦的學習,才能增長知識與才干。所以三字經(jīng)講:“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理。"古人亦云:“不依規(guī)矩,不成方圓。"修行也一樣,必須習律持戒,方能超凡入圣,證得無上菩提。

  本來眾生的心是清凈的,由於一念無明,我們清凈的心便被貪瞠癡等煩惱所污染,如同礦砂和璞石把金玉蘊藏了,需要經(jīng)過鍛鏈和琢磨,才能顯現(xiàn),在修習佛道上,這種顯現(xiàn)的工夫非仰仗戒律不可。

  所以持戒可以治惡、生善,治惡可以生善,生善亦能治惡。兩者相輔相成。

  人生於世,以達到最高之‘善\’為目標。戒律是實行眾善的具體規(guī)范。戒律可分為`止持'和`作持'二門。過去七佛之偈云:“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凈其意,是諸佛教。"`諸惡莫作'是止持門,亦即止惡門;`眾善奉行'是作持門,亦即修善門。止持門是制止身、口、意之作惡,而行不殺、不盜等五戒、十戒等總為制止惡之戒法,是依止而達成持戒。作持門是指受戒、說戒、安居、自恣、乃至十犍度(Khanda),故一切戒律,皆可歸納為`止持'、`作持'二門。戒的梵語叫做“尸羅"(Sila),意思是防非止惡、修習善事,易言之,戒是止惡修善的`行為規(guī)范'。律的梵語叫做“維奈耶"(Vinaya),意思是法律。所以戒律就是“止惡修善的法律"的意思。

  據(jù)《月燈三昧經(jīng)》偈云:“雖有色壽及多聞,若無戒智猶禽獸;雖號卑下少聞見,能持凈戒名勝士。據(jù)此,則博學多聞之士,不及一孤陋持戒之比丘矣!然此所謂“戒智",則絕非“臥地而名持戒;無記非業(yè),豈得名持。”有德無才僧中寶,有才無德僧中刺。

  道宣律師亦有主戒學勝於定慧,其言最有深義,曰:“心為生欲之本,滅欲必止心元,止心由乎明慧,慧起假於定發(fā),發(fā)定功非戒不弘,是故特須尊重於戒”。換句話說,非戒無以生定,非定無以生慧。

  五、律居三藏之首

  佛陀入滅後的第一個安居期,大迦葉召集五百阿羅漢,在七葉窟舉行第一次結(jié)集。

  《善見律》云:大德迦葉,語諸長老:“為初說法藏,或毗尼藏耶?"比丘答言:“大德!毗尼藏者,是佛法之壽,毗尼藏住,佛法亦住。是故我等先出毗尼。"“誰為法師?"“長老優(yōu)婆離。"從此看來,“律"是比“經(jīng)"更重要的,所以先結(jié)集了律藏。這是證明著教團的法律統(tǒng)制,是比任何經(jīng)典更緊急的證據(jù)。

  經(jīng)律論為佛教的三藏,戒律雖非佛經(jīng),而它的價值,卻能與經(jīng)、論鼎立而三,并垂不朽,這就證明了律與經(jīng)、論的分量,可以等量齊觀的。而且根據(jù)南傳佛教,三藏的順序為:律、經(jīng)和論藏,由此可見,三藏中,律藏為其首!陡韭伞吩:“佛說三藏教, 奈耶為首。"自古以來即有“一切眾律中,戒經(jīng)為最上;佛法三藏教, 奈耶為首之說"。

  至於南方佛教所傳,則律學尚列於經(jīng)論之首,中國之宗於律學者,亦循印度之例,四分、五分善見皆先律次經(jīng)後論也。

  1、約法住──謂毗尼教住,佛法方住,是故先結(jié)集毗奈耶。故善見“大德迦葉"。

  2、依起行──凡是起行之本,戒行居先,故律在初。

  3、據(jù)制異──謂毗奈耶勝故,秘故,獨制故,勝余二藏,是故先明;故律“毀毗尼藏,波逸提;毀余二藏,突吉羅。"

  4、約所被──謂毗尼藏被內(nèi)眾,是以先明,余二不爾,故次固後。律學重於行持,經(jīng)論偏於說理,但只能說理而不起行,何啻說食數(shù)寶,於己身毫無真實受用,所以要泛駕於佛法藏海,不能不憑資於戒舟也,“前圣果圓,後賢因滿,引生來業(yè)"未始不發(fā)軔於律學。古往今來之圣者,斤斤持此而爭衡者,絕非指馬黑白,與人計一日之短長也。

  六、戒學為三學之首

  戒定慧被稱為三學,防非止惡名作戒,靜心慮澄名作定,研真斷惑名作慧。依戒生定,依定發(fā)慧,依慧斷除妄惑,顯發(fā)真理。戒學列在三學之首。自從釋迦開創(chuàng)佛教傳統(tǒng)以來,戒律(`si1a`/`vinaya`)一直形成戒定慧三學之一!華嚴經(jīng)》云:“戒為無上菩提本",可見三學之中戒律的特殊角色,有時顯得比智慧與禪定更為重要。

  如果不能由戒來使生活清凈和合理化,即無法修“定",如無“定"則不得真智,所以戒是三學的根本,是三學之地。又戒是佛教徒的生活方式,是佛教精神的外表生活的具體表現(xiàn)。因之,戒是佛教信者的標幟。有佛教的存在必有戒,有戒的地方即知有佛教的存在,所以古人說,戒是佛教的壽命。救生圈。

  更要重的是戒學通於定慧!端_婆多毗尼毗婆沙論》所列之波羅提木叉戒、禪戒、無漏戒;在《俱舍論》則曰別戒脫律儀、靜慮生律儀、無漏律儀。其實禪戒即定學,無漏戒即慧學。然如何通得戒之戒?因入禪定自然三業(yè)調(diào)善,不起非惡,已證無漏,自不毀犯一切律儀。故亦名定共戒、道共戒。而四分律名為增戒學、增心學、增慧學,亦即通括定慧為戒學而言。《重治毗尼事義集要》三學之互為因果云:“由持凈戒,禪定、智慧功德發(fā)生,則律儀為因,定道為果;由禪無漏力,性業(yè)遮業(yè),悉得清凈,則木叉為果,定道為緣。"

  七、律宗為八宗之一

  中國八大宗派中律宗,其他各大宗派興起又衰敗,唯獨律宗自始至終存在,為佛教徒所重視。千百年來,在中國叢林中,不管屬於那一家宗派的寺院,對於戒律,無不敬重奉行。戒律之重要,可見一般已。

  八、戒為六度之一

  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和智慧稱為六波羅蜜,持戒為第二。

  九、戒為僧寶的重要標志

  佛法僧三寶之中,僧寶所以存在的一大理由就是戒。受具足戒者,方能稱之為僧寶,故無戒也就無僧了。

  《四分戒本》說:“如過去諸佛,及以未來者,現(xiàn)在諸佛世尊,能勝一切憂,皆共尊敬戒,此是諸佛法。"

  十、戒為九法界眾生所共修

  九法界眾生無不以戒為修行證果之主要條件。雖因根器的淺深,持戒之廣狹粗細各有不同,然任何人都不可缺少,不過根機愈鈍、功行愈淺、就愈見其重要罷了。

  十圣無不具足戒學。故經(jīng)云:“戒為無上菩提本。"又云:“若欲生天上,若生人中者,當常護戒足。"

  十一、戒為正法久住之根本

  目前臺灣和大陸一些在家學者對弘法很熱心,認為在家居士也可弘法,擔當正法久住的重任,這本來是一件很好的事件。歷史上在家居士弘法者不乏其人,聲聞中如質(zhì)多長者,菩薩中如維摩居士、勝蘰夫人等。他們對於弘法之功績,都有很大的貢獻。可他們從來就沒有因此而取消出家眾弘法的資格,取而代之。今有一些知見不正的在家佛教學者,否定出家眾的作用,提出三寶居士的口號,認為無須出家眾,在家居士也照樣能弘法利生,擔當起弘法利生的重任,這種想法其實是有害的,也表現(xiàn)了某些人天真的一面。

  從理論上講,人生病時無須看醫(yī)生,自己也可以看醫(yī)書,然後自己給自己看病。但在現(xiàn)實生活中卻沒有這個必要,因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有一技之長可就以謀生,無須樣樣都要精通,盡管理論上講得通。正如韓愈在《勸學篇》中說,“學業(yè)有所長,術(shù)業(yè)有專攻。"同樣,從理論上講,只要花幾十年的時間參禪打坐,看經(jīng)聞法,人人都可以精通佛理,出來弘法,但現(xiàn)實生活中卻很難實現(xiàn)。在家人有很多現(xiàn)實問題急須解決。其次,即使極少數(shù)在家居士學佛很好,發(fā)心和出家人一起弘法利生,這本來是一件值得歡喜贊嘆之事,根本也沒有必要因此而否定出家人弘法的權(quán)力。正如同樣從事教育,不能因為某人現(xiàn)在能教書,其他老師教書的資格便自動消失!

  事實上,對於佛法來說,自古以來,出家眾應(yīng)算是專業(yè)人才。自從佛陀的教化播揚人間以來,弘法的任務(wù),多屬出家僧眾。住持佛法的重任,從來都以出家眾為主體。

  俗話說:“人能弘道,非道弘人。"這就說明弘法是正法久住的前提條件。培養(yǎng)佛教的弘法人才,決不單是對佛教有所認識,因為弘法不只是知識的灌輸。猶其是身為宗教師的出家眾,要想真能夠攝受廣大信眾,給予佛法的真利益,除佛教知識外,必須具有高尚的德行,和精勤的修持,如此才能使信眾們建立信心,進而引導他們深入佛法。佛陀教化弟子們,就是以三學教化他們。

  佛在世時,以建立清凈僧團為中心,用以訓練僧眾,陶冶圣賢。這主要以戒學為基本,以定、慧為進一步的修學。所以佛說:“佛滅後,解脫戒經(jīng)是汝大師。"佛陀的本懷,要弟子們能依戒而住,以戒為師。所以說:有清凈如法的僧伽,就是正法住世。以戒學為基本來訓導弟子,這是將出家弟子們的生活,導入於有組織、有紀律的道德生活中。對個人說能使戒行清凈,不犯重戒;即使少毀輕戒,即能懺悔,使還復清凈,使學人身心安於清凈律儀中。

  另一方面,對於大眾團體生活之規(guī)律生活,漸漸熟習,了知如何出家,如何受戒,如何“布薩",如何“安居",及至穿衣、吃飯、求醫(yī)藥、出入往返,一切生活方式,都契合於清凈律儀生活。要知道,佛法能否住世,不只是個人的修證問題。據(jù)說:“古佛沒有依法攝僧,所以佛法不能久住"。必須以大眾增上力量,而使修學者的身心易於獲得清凈,佛法由此更易延續(xù),更能適應(yīng)於社會而發(fā)揚。所以佛陀建立僧團,其方法是“以戒攝僧"。

  其目的是以戒學引導大眾生活於凈律儀中,來完成僧眾的自律和化他。有關(guān)自律的一部分,即是“戒經(jīng)";有關(guān)大眾一切生活規(guī)律是“犍度"。因此,僧眾不但要嚴守戒律而自度,更要熟習僧團中一切僧事。這些,佛陀都有極嚴密的制度,如限定收徒、傳戒之資格方法,不使師資偽濫等。佛制:比丘、比丘尼,必須依止師長,五年內(nèi)不離依止,不能一晚離依止而住。在此五年內(nèi),依師學習戒律,一方面修學戒律,一方面熟習僧團中的一切僧事;其余才修禪觀,或去善知識處請求教授教誡,同道們互相議論等。因此,定、慧的修學,是以僧團的戒律為基礎(chǔ)。古說:“五夏以前,專精戒律",就是此意。然非專學戒律,是要求出家弟子們,安住於律儀僧團中,完成高潔的僧格。【未完待續(xù)】

  刊載于《澳門佛教》08期

精彩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