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伽師地論

《瑜伽師地論》梵文 Yogācāra-bhūmi-?āstra佛教論書。簡稱《瑜伽論》。瑜伽師地,意即瑜伽師修行所要經(jīng)歷的境界(十七地),故亦稱《十七地論》。相傳為彌勒菩薩口述,無著記錄。為印度大乘佛教瑜伽行派和中國法相宗的根本論書。...[詳情]

瑜伽師地論講記 卷第六(8)

  瑜伽師地論講記 卷第六(8)

  癸五、計常論(分四科) 子一、標計(分二科) 丑一、所計

  計常論者:謂如有一若沙門、若婆羅門,起如是見,立如是論:我及世間,皆實常住,非作所作,非化所化,不可損害,積聚而住,如伊師迦。

  這個「不如理作意」一共有十六段,現(xiàn)在是第五科第五段「計常論」。前面是「計我論」講過了,現(xiàn)在是第五科「計常論」,這里面分四科第一科是「標計」,就是先提出來這個計常論的內(nèi)容,究竟是什么叫做「計常論」。這里面分二科,第一科是「所計」,第二科是「能計」,能計是指人說的,這個「所計」就是這個人有常的思想。

  「謂如有一若沙門,若婆羅門」就是這個人,他「起如是見,立如是論,我及世間皆實常住」,這個我就是自我,下面也有說,我們前面也講過很多了。或者是計色受想行識是我,或者是離色受想行識是我。這個世間就是主要色受想行識,這是世間,或者是器世間,色受想行識是有情的世間,器世間就是無情的世間。「我及世間皆實常住」,都是真實有體性的東西,他是永久存在而不可破壞的。

  「非作所作,非化所化」,本來是…這個世間是不同思想的人有不同的主張,說這個世間是作所作是化所化。但是現(xiàn)在這個「計常論」者他認為不是作所作,不是作者所造作的,或者說也不是自己作的,也不是他人作的。在后面文有說,這個自己創(chuàng)造的,就是我前生的業(yè)力,我前生的業(yè)力造成了我現(xiàn)在的生命,那么是自作。說他作,或者是時間創(chuàng)造的,或者是極微創(chuàng)造的,或者是方、時…各式各樣的東西所創(chuàng)造的,這在《楞伽經(jīng)》里面有提到這件事,F(xiàn)在這個「計常論者」,他都不承認,不是作所作,「非化所化」,也不是變化者所變化的,那這是誰呢?就是大自在天或者梵天王等,他們是有這種力量能創(chuàng)造萬物、能創(chuàng)造宇宙的萬物,他們是化者、是變化者,F(xiàn)在這個人、這個計常論者說,不是他們,也「非化所化」,非是化者所變化的。

  「不可損害,積聚而住」,這樣說呢,那等于說這個人就是自然有的,自然有的這些我及世間是不可以損害的。他就是永久的積聚而住,他認為是積聚而住,有眾多成份的東西積聚在一起而存在下去。

  「如伊師迦」,這舉一個譬喻!敢翈熷取故鞘裁茨?在王舍城附近有個高山,高山它很牢固的存在那里不可破壞,說一切法也是這樣子;蛘哂械牡胤秸f是有一種草,名字叫做伊師迦,那個草也是很牢固的,不可破壞。所以這個譬喻,我及世間都是實有常住的。這是他有這樣的思想,有這樣的執(zhí)著。

  丑二、能計

  謂計前際說一切常者,說一分常者,及計后際,說有想者、說無想者、說非想非非想者,復(fù)有計諸極微是常住者,作如是計。

  這是所能計的人,能執(zhí)著的人,但是也沒有提出名字來,只是有這個人!钢^計前際說一切常者」,這個前際和后際,后面有一個后際,這是在時間上說的。時間上說是前際,就是過去的、過去了的時間,過去了的事情,說一切法我及世間都是常住的,一切都是常住的,就是不加簡別了。

  「說一分常者」,這有不同的思想,就是,不是一切都是常,只是一部分是常住的。這個下面這個文有比這里有詳細的解釋,這里只是標出就是了。「及計后際,說有想者、說無想者、說非想非非想者」。這個我及世問是常,就這么兩類:說前際一切常、說前際一分常,說這么兩類的不同。及計后際一切常,這里面說出來三類:說有想者、說無想者、說非想非非想者。那么說無想就是無想天,這個非想非非想就指非非想天,其余的都是屬于有想,分成三類,有這三類不同。這是在后際常,分這么三類。

  「復(fù)有計諸極微是常住者」,前面是說我及世間,我及世間有前際的常、有后際的常,有這樣的差別,F(xiàn)在這里說另一種,又有執(zhí)著諸極微是常住的,這是一種,這就是分兩大類,第一類我及世間,第二就是說極微。在《披尋記》上是說就是我,前面指我常,我常有前際、有后際的不同,前際分兩種,后際分三種,這是指我。底下這個極微的又是一種,是常住的!缸魅缡怯嫛,這么多的人,有這樣的執(zhí)著,有這樣的思想。

  子二、敘因(分二科) 丑一、問

  問:何故彼諸外道,起如是見,立如是論,我及世間是常住耶?

  「問:何故彼諸外道,起如是見,立如是論」,這底下第二段「敘因」,前面是「標計」,標出來他們這樣的執(zhí)著,這底下是「敘因」,說一說他的因由,為什么他會這樣子?丑一「先問」。

  「何故?」什么原因「彼諸外道」,有這樣的「見」,有這樣的「論」呢!「我及世間是常住耶?」這個見也好、論也好,就是我及世間是常住,什么原因會有這樣的思想呢?有這樣的言論呢?

  這是問,底下就回答,回答第一科是「指廣說」。

  丑二、答(分二科) 寅一、指廣說

  答:彼計因緣如經(jīng)廣說,隨其所應(yīng)盡當知。

  「彼計因緣如經(jīng)廣說」,彼那外道有這樣思想的原因,像經(jīng)里面說的很詳細,就是《梵網(wǎng)六十二見經(jīng)》里面說了,這在《阿含經(jīng)》里面有!鸽S其所應(yīng)盡當知」,隨那部經(jīng)里說的事情,你應(yīng)該去讀一讀,去認識認識。

  寅二、敘差別(分二科) 卯一、計前后際常(分二科)

  辰一、計前際(分二科) 巳一、約一切常辨(分二科)

  午一、依靜慮

  此中計前際者,謂或依下中上靜慮,起宿住隨念不善緣起,故于過去諸行,但唯憶念,不如實知,計過去世以為前際,發(fā)起常見。

  「此中計前際者」,這是第二段「敘差別」,說出來他們的這個思想的不同的相貌。是分二科,第一科是「計前后際!,計前際常、計后際常,這是第一科,另外還有第二科是「計極微」,就是分這么兩科,F(xiàn)在這是第一科,第一科里面又分二科,先說「計前際」,這又分二科,第一科是「約一切常辨」,和前面「標列」的一樣!敢磺谐1妗褂址侄,第一科是「依靜慮」,第二科是「依天眼」。

  「此中計前際者,謂或依下中上靜慮,起宿住隨念不善緣起,故于過去諸行,但唯憶念,不如實知,計過去世以為前際,發(fā)起常見」。這可見很不簡單,不是我們這散散亂亂的人有這樣的思想,是有禪定的人、有神通的人,在襌定里面他有這樣…發(fā)出來這樣的思想的,這件事是這么回事。那么在襌定里面是分兩部分,一個是禪定里面起發(fā)出來我們一般說宿命通、一個是起天眼通,從這兩種神通發(fā)出來這種思想的,這樣講法的。

  「此中計前際者」,這里面他執(zhí)著在過去世,過去世已經(jīng)過去了的,說一切常、或者說一分常,他們這種人不是隨隨便便的散亂心里面,有這樣的思想的。

  「謂或依下中上靜慮」,這個「或依」還是有點不定的意思,或者是依靜慮而有,或者不是,那么這個下中上靜慮,下品、下品清凈的靜慮、或者是中品、或者是上品的靜慮。

  「起宿住隨念,不善緣起」,因為若不得到禪定,這里面說靜慮,當然是色界禪,沒有到達色界禪是不能有神通的,所以這里面說呢,就說到色界初禪、二禪、三禪、四禪,但是說下中上,沒有明白說,究竟是初禪、是二禪、是三禪、是四禪,沒有那么說,沒那么說,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我看這么多的參考書上沒有解釋,沒有解釋,我故妄言之就是初禪也好,二禪、三禪、四禪也好,每一禪都有下中上,同樣是得到初禪但是有下中上的分別,乃至到第四禪也是,也是一樣。

  那么在禪定里面「起宿住隨念,不善緣起」。他發(fā)動了這個「宿住」,就是過去世、過去世你的生命的情況,一切我及世間的情況。「住」,當然是有世間的存在,那么「隨念」,隨順他的念力去思惟觀察。當然我及世間都是緣起法,那么緣起法當然都是剎那剎那生滅變化的,都是無常的。但是這個有禪定的人、有神通這個人,他并不善知、不善通達緣起的道理,緣起道理是不常不斷,是有生滅變化相續(xù)不斷的;相續(xù)故不斷有生滅變化故不常,是不常不斷的。但是他「不善緣起」,并不懂得。

  我們平常的人,若說這個人有神通,那他就是佛了,他說的一定是對的,他就是大菩薩了。但是現(xiàn)在從這段文看,有神通的人靠不住,「不善緣起」,這就是彌勒菩薩說:說這個人是不懂得「緣起法的」。

  「故于過去諸行,但唯憶念,不如實知」。因為他不懂得緣起的道理,《阿含經(jīng)》說緣起甚深、極甚深,的確是要圣人、要佛的智慧才能通達,一般人是不行的。這沒有佛法的地方,誰能在那里建立佛法呢?唯有佛。不是阿羅漢,也不是辟支佛,唯有佛才行,佛才能說佛法。

  在這個地方也可以知道,大乘的不可思議,小乘阿羅漢還是不能建立佛法的,所以不能夠不承認大乘,不能不贊嘆大乘的。所以是「故于過去諸行,但唯憶念」,所以這個不善緣起的有禪定有神通的人,他對于過去了的,剎那剎那生滅變化,相續(xù)流轉(zhuǎn)的諸行,「但唯憶念」,他只能夠知道而已,知道念一念過去世中我姓什么,我叫什么名字,我在那時候生活的的情況怎么樣,誰是我父親,誰是我母親,這可以憶念就是了。「不如實如」,他不能真實過去諸行的真實相的,他不知道。

  「計過去世以為前際,發(fā)起常見」,他就執(zhí)著過去世的事情就是前際,在現(xiàn)在以前的這段時間里頭,認為那都是常住的、不可破壞,就是也還是虛妄分別。

  這是「約一切常辨」,「依靜慮」,依靜慮這里是說依靜慮起的「宿住隨念」,而發(fā)起這樣的執(zhí)著的。

  午二、依天眼

  或依天眼,計現(xiàn)在世以為前際,于諸行剎那生滅流轉(zhuǎn),不如實知。

  這是第二科「依天眼通」。

  或者這個依下中下靜慮,修天眼通成就了的人。他就根據(jù)他的天眼,計現(xiàn)在世以為前際,這個現(xiàn)在世以為前際,叫做前際。這是對后際,名之為前際,現(xiàn)在是在將來的以前,也就算前際,就是同過去際合在一起,都叫做前際。那么「前面下中上靜慮」那么這就是…這是三個,加上這個「現(xiàn)在世以為前際」就是四個,這是四個一切常論。

  「于諸行剎那生滅流轉(zhuǎn),不如實知」。他對這個諸有為法,這個色受想行識的有為法,都是剎那生、剎那滅的相續(xù)流轉(zhuǎn),相續(xù)不斷的流轉(zhuǎn),他不能夠真實的明了。這個人死了的時候,這個五蘊的變化,有善色受想行識、有惡色受想行識,善色、惡色這個因果的變化,他不能真實的知道。

  在我以前也說過,說是這個外道為什么學習狗、學習雞、學習牛,學習牛的行為,為什么這樣呢?這是外道得了天眼通,他看牛死了升天上去了,看見這個狗死了升天上去了,他就認為牛的行為是升天之因,認為狗、雞的行為是升天之因,于是乎他就…他自己和他的徒弟,大家就學習牛、學習狗、學習雞,所以持牛戒、持雞戒、持狗戒,這樣子將來可以升到天上去,比人間好、比人間快樂,F(xiàn)在這里倒沒有說那件事,就是有天眼通他會看見人死了,和我們?nèi)庋鄄煌,看見人沒有死他又繼續(xù)有生命,這些事情生滅流轉(zhuǎn)。但是這件事還是看不明白,不真實知道,所以又執(zhí)著是常,執(zhí)著是常。這是加在前面的三種,一共「四一切常論」。

  巳二、約一分常辨

  又見諸識流轉(zhuǎn)相續(xù),從此世間,至彼世間,無斷絕故,發(fā)起常見。或見梵王隨意成立,或見四大種變異,或見諸識變異

  這是第二科是「約一分常辨」,第一科是「約一切常辨」,現(xiàn)在第二科「一分」,就在我及世間中的一分是常住,其余的還是無常的這樣子。

  「又見諸識流轉(zhuǎn)」,當然前面說一,這是「四一分常論」,這底下說的應(yīng)該還是天眼!赣忠娭T識流轉(zhuǎn)相續(xù)」,這個人從久遠以來,一直到現(xiàn)在,在世間上的變化主要還是識,主要是人的思想,這個相續(xù)不斷因果的變化。

  「從此世間至彼世間」,從這個世間到另一個世間去,從人的世間到天上的世間、或者是又回到人的世間、或者到三惡道的世間,總而言之都是識,這個識來來去去。

  「無斷絕故」,一直地沒有中斷,總是相續(xù)的。這是執(zhí)著這個「識」,眼識、耳識乃至意識,他不明白「識」是剎那生滅變化,種子生現(xiàn)行,由現(xiàn)行熏種子,這樣子相續(xù)變化的,他看不出來,他認為是常住的,所以就發(fā)起常見,就是發(fā)動了人這個心是常住,其余的一切法是有變化的,心是常住的,這個或者是可以這樣說;蛘哒f這個地方就是指我說的,執(zhí)著我見,就是以識為我,執(zhí)著這個識是我,這個我是常住的,其余的都是無常的。這是「我一分常論」這樣解釋。這是「四一分!估锩娴囊粋,一分常。

  「或見梵王隨意成立」這又是一種一分常論,一分常辨!富蛞婅笸蹼S意成立」,因為世界成住壞空,成劫的時候,世界已經(jīng)成就了的時候,壞了,壞劫了以后是成劫,世界成就了是說這個初禪天以下,都被火燒了,就空了,后來這世界又成就了的時候,由二禪天,光音天二禪天,二禪天的人死了,死了就來到初禪。那么最初來到初禪的這個人就是梵天王,他先來,他先來就他一個人,他感覺到怎么就我一個人呢,他心就動就希望再有人來,他心一想就有人來了,也就是從二襌天或者其它天來到這里來。

  來這里,這個梵天王他心里面就誤會了,認為那個人是隨我心想而生的,所以我是一切眾生之父,一切眾生都是我的兒子、是我的奴仆,或者怎么的…。后來的人,后來的天,也認為這里原來有一個天,我是隨他的,「隨意所生」,隨這個梵天王的意所成立的。所以他是主,他是我的父,他是常,我是無常,父是常子是無常,那么這樣子,就叫做梵天王是常,梵王是常,其余的人都是無常,這又是一分常。

  「或見四大種變異」,這是在神通、在禪定里面,在神通中他看見四大種地、水、火、風是有變化的,不是真實的,但是他沒有看見心識,心心所法也是有變化的,他沒有看到,認為心是常住的。所以就執(zhí)著,心這一部分的自性是常住的,這是又一分常論。

  「或見諸識變異」,或者這一個有禪定的人,在神通中他在觀察思惟,「識」是剎那剎那變化的,四大種是不變化的。所以就是四大種是常,識是無常。這樣加起來是四個「一分常論」,是這樣子。

  前面「標」的時候說「一切常者」說,「一分常者」,這底下分別出來這么多。

  辰二、計后際(分二科) 巳一、舉因緣

  計后際者于想及受,雖見差別,然不見自相差別。

  「計后際者于想及受,雖見差別,然不見自相差別。是故發(fā)起常見,謂我為及世間,皆悉常住」。前面是說「前際」,現(xiàn)在這里說「后際」,后際。

  這個「后際者于想及受,雖見差別」,「后際」就是將來,我在將來的時候執(zhí)著這個我見,我在將來的時候是怎么回事。那么這個人或者是在神通里面、在禪定里面,或者是這個人第六意根很利,他會思惟。

  「于想及受」,就是他感覺到這個我這個體性是常住的,常住的但這個我并不是孤獨的,他還有想、還有受的不同,還有想和受的不同。那么這個想有各式各樣的想,或者就是一種想,想空無邊處天、識無邊處天就是一種想。那么無所有處天也應(yīng)該就是一種想,就想無所有。那么其他的這個像欲界的人天、色界的人天,除了無想之外,都是有想、有種種想,都是有種種想的。

  「及受」,這受呢,我的這個體性是常住的、真常不壞,但是他會有受。比如說是到這個第四禪天以上,加上無色界天的四空天,這些人都是舍受都是舍受。比如初禪、二禪、三禪都是樂受,純是樂受而沒有苦。那么我們欲界的人、天乃至餓鬼、畜生,有苦、也有樂、也有舍,也有苦樂舍,地獄的眾生唯獨是苦受。這個我在六道里面、或是有時候天、有時候是人、有時候三惡道有這樣變動,都是有想、也有受的不同,但是我是常住不變的。

  「雖見差別」,他雖然看見了想和受的不同,這個想也是不一樣,受也是不一樣,苦、樂、舍的不同;蛘呦牒褪芤彩遣灰粯樱幌氩煌谑、受也不同于想;想也有差別,受也有差別。他是感覺到這樣了。

  「然不見自相差別」,可是他不能看出來這個我、想、受的自相差別,他不能感覺。這在《顯揚圣教論》上說,說這個不見差別,就是想:我的本性是空無所有的,沒有我這回事,只是有個名字而已。這就是我的自相差別,他不會看見這件事。

  巳二、明所立

  是故發(fā)起常見,謂我及世間,皆悉常住。

  他就說我及世間都是常住的。巳一是「舉因緣」,「計后際者,于想及受,雖見差別,然不見自相差別」,這是「舉因緣」!甘枪拾l(fā)起常見,謂我及世間,皆悉常住」,這是「明所立」,他成立了這樣的思想了,是這樣子。

  這是一個「計后際」,前面是這一科「計前際后際」,這一個說完了。現(xiàn)在是第二科「計極微常」,前際后際常說完了。「計極微!狗謨煽,第一科是「舉因緣」,第二科「明所立」,現(xiàn)在「舉因緣」。

  卯二、計極微常(分二科) 辰一、舉因緣

  又計極微是常住者,以依世間靜慮,起如是見,由不如實知緣起故,而計有為先,有果集起,離散為先,有果壞滅。

  這又是…也這樣意思。這個人是依據(jù)世間的靜慮,這個「依」說依據(jù)也可以,就是住在、居住的意思。他居住在襌定里面,居住在色界的四禪里面。而這個禪當然不是出世間的禪,是世間的禪,還是有愛見慢的煩惱的人,就在禪定里面有愛、有見、有慢的煩惱的人,那就叫做「世間靜慮」了。他住在這個世間的靜慮里面,當然是高過了一般散亂的人,他「起如是見」。

  「由不如實知緣起故」,他不是…沒有圣人的智慧,他不能真實的知道世間緣起法的道理。「而計有為先」,就是他執(zhí)著有「極微」,世間上一切法先要有「極微」,有極微先,然后才有果的集起。他的意思是說在空劫的時候,成住壞空,空劫的時候,這個極微是散布在虛空里面。等到成劫、住劫的時候,這個極微集合起來,就有一個大的世界出現(xiàn)了;蛘哂猩霈F(xiàn)了「有果集起」。

  「離散為先,有果壞滅」,等到因緣壞了,這個人的生命體,或者這個世界的高山大海都離散、分離了、散壞了,這個果就壞滅了。但是這個就變成極微了,極微又是保留在虛空里面,又不散滅。他是這樣子想,這樣子思惟這件事。

  辰二、明所立

  由此因緣,彼謂從眾微性,粗物果生,漸析粗物,乃至微住,是故粗物無常,極微是常。

  第二科是「明所立」。

  「由此因緣」,由前面他在靜慮中有這樣的思想,這樣觀察思惟以后他就決定了!赣纱艘蚓,彼謂從眾」多的微細的體性的東西,就是「極微」。由此極微的集合,才有粗大的東西現(xiàn)前,就是果了,「極微」就是因,「粗物」就是果了。

  「漸析粗物,乃至微住」,前面是由因而果,這底下由果而因。若是逐漸的分析破壞,這個粗大的物體逐漸的破壞、逐漸的破壞。到最后呢?唯有極微繼續(xù)存在而不可破壞了,極微是常住的。由這樣子思惟,「是故粗物無常,極微是!,最后的結(jié)論就是這樣子。他的思想為什么會這樣,有這樣思想呢?是這么個因緣有的。

  這是前面是敘述這個外道這樣的思想的緣由、原因。這底下第三科是「理破」,以佛教的正理,破斥他們的邪見。分三科,第一科是「別征詰」,一樣一樣的問。第二分兩科,第一科「詰前后際常」,這是各別的問前際常、后際常,第一「總指破我」。

  子三、理破(分三科) 丑一、別征詰(分二科)

  寅一、詰前后際常(分二科) 卯一、總指破我

  此中計前際后際常住論者,是我執(zhí)論差別相所攝故,我論已破,當知我差別相論,亦已破訖。

  「此中計前際后際常住論者」,這里面前面有各式各樣的,雖然都是常住,但是彼此也不定全一樣。他們執(zhí)著前際常、后際常;前際是常住的、后際也是常住的這些人。

  「是我執(zhí)論差別相所攝故」,就是前面那個「計我論」,就是計我論,但是不一樣,執(zhí)著的行相和前面又不一樣,就是轉(zhuǎn)變一個行相而已,內(nèi)容還是執(zhí)著有我的這樣子!甘俏覉(zhí)論的差別相」,不同相貌的我執(zhí)論,是屬于這一類的。

  「我論已破,當知我差別相論,亦已破訖」,前面那個計我論已經(jīng)把那個我論破壞了,破斥了,所以知道「我差別論,亦已破訖」了,也就是同樣的也就是破壞了,也是把他破除了,所以這叫「總指破我」,總指前面那個破我論。

  卯二、更破執(zhí)常(分二科) 辰一、正破二計(分二科)

  巳一、計前際常(分二科) 午一、約隨念難(分二科)

  未一、總征

  又我今問汝,隨汝意答。宿住之念,為取諸蘊?為取我耶?

  「又我今問汝,隨汝意答」。這底下第二科「更破執(zhí)!梗倨,前面破過了這里再破,再破這個執(zhí)常我的這種思想。分兩科,第一科「正破二計」,就是前際常后際常。先說這個「計前際常」「約隨念難」。

  「又我今問汝」,我現(xiàn)在問一問你!鸽S汝意答」,你有自由,我并不拘束你,你可有自由的回答。

  「宿住之念,為取諸蘊?為取我耶?」你說在過去際我是常住的,那么你這個宿命通里面發(fā)出來的這個念力,去觀察過去世,你觀察什么?以什么為所緣境的呢?「為取諸蘊?為取我耶?」你這個念力去念這個色受想行識的「諸蘊」呢?「為取我耶?」是念這個我的體性呢?這樣分這么兩部分,你是那一個做你的所取的境界?這個「念」是能取,「諸蘊」就是所取,也就是「能念、所念」。

  這是「總征」總起來問。下面是「別詰」,一樣一樣分開來難問他,難問他分兩科,第一科「取蘊難」。

  未二、別詰(分二科) 申一、取蘊難

  若取蘊者,執(zhí)我及世間是常,不應(yīng)道理。

  假設(shè)你的這個宿住隨念,隨你宿住的念力,這個念是念這個過去世的五蘊的,色受想行識的。那么你就因此而執(zhí)著我及世間是常住的,是不應(yīng)道理,不合道理。因為五蘊是無常的,色受想行識都是生滅變化、都是老病死的,身體不是常住,你怎么執(zhí)著常呢?這是不合道理。

  這是第一個是「取五蘊」,第二「取我難」。

  申二、取我難

  若取我者,憶念過去如是名等諸有情類,我曾于彼如是名如是姓,乃至廣說,不應(yīng)道理。

  「若取我者」,若是你說我不是取五蘊,我是取的我,取這個我。這樣子應(yīng)該說就是離蘊是我了。若是取這我的體性是常住的,那么我執(zhí)著常是對的,你不應(yīng)該破壞我。但是也不對。

  「若取我者,憶念過去如是名等諸有情類,我曾于彼如是名如是姓,乃至廣說,不應(yīng)道理」。若是你取我,你怎么取法呢?你還是憶念、回想以前的過去世我叫什么名字、我是個讀書人、我是沙門、或者是婆羅門、或者是男、或者是女,或者是誰…是富貴、是貧賤這樣子!肝以诒巳缡敲棺帧溉缡切,乃至到廣說」,我的壽命是長、是短怎么怎么的…這樣子念,那只是念這名姓一類,這不是我,那怎么能夠取我,怎么能說是取我呢?這也是不合道理。

  這樣子這是約「取五蘊」,取五蘊取我來難問他,你執(zhí)著我是常是不對,這是約「隨念難」。這是第一科「隨念難」結(jié)束了。

  午二、約諸識難(分二科) 未一、總征

  又汝意云何?緣彼現(xiàn)前和合色境眼識起時,于余不現(xiàn)不和合境所余諸識,為滅為轉(zhuǎn)?

  第二科是「約諸識難」,這個前面是「隨念難」,約隨念難也提到蘊和我,這底下單獨指心心所法來說,單獨指這個來說,分兩科,第一科是「總征」,第二科「別詰」。

  「又汝意云何」,又你的心里面是怎么想的呢?是「緣彼現(xiàn)前和合色境眼識起時」。因為外道執(zhí)著我,也是各式各樣的,說執(zhí)著色是我,受想行識是我所,或者執(zhí)著受是我乃至到執(zhí)著識是我,是各式各樣的。那么現(xiàn)在這里就是指,如果是指識是我的話,這「約諸識難」。

  「又汝意云何?緣彼現(xiàn)前和合色境眼識起時」,依彼現(xiàn)前和合色境。這個色的境界現(xiàn)前的時候,這個眼識就生起了。這個眼根由作意心所,由意識的力量,這個眼根就去緣現(xiàn)前的色境,一切主由作意心所的力量,眼識就生起了。生起了的時候有什么事情呢?有。

  「于余不現(xiàn)不和合境,所余諸識,為滅為轉(zhuǎn)?」這是色境,另外還有聲香味觸法的境界,聲香味觸法的境界。其他的境界這個時候不現(xiàn)前,不現(xiàn)前,所以也不和根和合,根和那個境界不和合,那么識還能現(xiàn)起嗎?是現(xiàn)起沒現(xiàn)起?

  「于余不現(xiàn)不和合的境界,所余諸識,為滅為轉(zhuǎn)?」是那個識在滅,就是不動了!笧檗D(zhuǎn)」,轉(zhuǎn)就是活動。眼識呀!這個意識支持這個眼識在活動的時候,其余的根境不和合的識,是滅了呢?是沒有滅?在那兒活動呢?

  這是問。這是「總征」。底下第二科是「別詰」,第一「識滅難」

  未二、別詰(分二科) 申一、識滅難

  若言滅者,滅壞之識,而計為常,不應(yīng)道理。

  若是你說眼識在活動的時候,其他的耳識、鼻識、舌識是不動的,不動的。不動那么就是滅了,他就是不活動了,不活動有滅那就不是常住,你若執(zhí)著那個常住的是我,這是不對了,不合道理!

  申二、識轉(zhuǎn)難

  若言轉(zhuǎn)者,由一境界,依一切時一切識起,不應(yīng)道理。

  若是說沒有滅,我眼識在活動時候,其他的識也在活動,也在活動,其他的境界不現(xiàn)前,那么大家都在一個境界上。在這色境上面「依一切時一切識」都在生起,不管什么時候,那么這個一切的了別性識都能活動,不應(yīng)道理,這是不合道理。所以眼識在動的時候,耳識就不動,或者鼻識、舌識不動。你說是一個識活動,其他識都活動,「由一境界,一切時一切識起,不應(yīng)道理」,這是不合道理。

  當然這個問呢,就是按一般的情形來說,一般的情形,人是這樣子。就是我這個眼在注意色的時候,注意讀書的時候,別人招呼一聲可能還沒聽到,耳識就不動,也就是有這情形!感牟辉谘,視而不見,食而不知其味」,是有這種情形。但是特殊的情形呢?也是有,有的人呢?他這個根利呀!意根特別利,前五識都能動,可以同時活動,也有這種情形。但是現(xiàn)在就不約那個情形說的,若一般情形多數(shù)人都是這樣子的,只能夠照顧一樣事,「顧此失彼」,別的識就不動。所以這個地方就可以有這個難問的力量。

  說「由一境界,依一切時一切識起,不應(yīng)道理」。這樣說識是有生滅變化的,生滅變化你執(zhí)著他是常的我,這是不行,這個有矛盾。

  這是前面是「前際!。前面提出來問題的時候,他執(zhí)著識是常住的,在這里是破了,識是生滅變化的。

  巳二、計后際常(分二科) 午一、總征

  又汝何所欲?所執(zhí)之我,由想所作,及受所作,為有變異?為無變異?

  前面是「前際!梗@底下是「計后際!梗瑢硎浅W∫彩遣粚,現(xiàn)在是「總征」。

  「又汝何所欲?所執(zhí)之我」,你所固執(zhí)的我的體性,你是固執(zhí)的有一個我,這里看是離五蘊是我,這里有這個意思!赣上胨,及受所作,為有變異?為無變異?」就是離開了色受想行識另外有一個我,或者說是色是我,想和受不是我。想和受是我所有的工具,不是我。那么這個我的體性啊,「由想所作,及受所作」,這個想心所在活動的時候,這個所作就是想在活動的時候、或者受在活動的時候、你所執(zhí)著的我受沒有受到影響呢?「為有變異?為無變異?」你這個我是有變化?或者是沒有變化?究竟怎么回事情,提出這個問題來。

  這是「總征」。底下「別詰」,分兩科,第一科是「有變異難」。

  午二、別詰(分二科) 未一、有變異難

  若言有者,計彼世間及我常住,不應(yīng)道理

  「若言有者」,若是說這個想的活動,或者說空無邊處想、識無邊處想,或者是初禪、二禪、三禪、四禪約種種想,或者是欲界人天有種種的分別心貪心癡慢疑各式各樣的想。

  若是有想有變異,變異有者,「計彼世間及我常住,不應(yīng)道理」。那你就執(zhí)著世間是常,我的體性也是常住,就不對了!那這個我受到想和受的變化,這個地方單說有變異難、無變異難。先是約諸想變,這個受先不說,有種種想,這個心你這個我的體性受到想的影響有變化,那你還執(zhí)著世間及我是常住的,不應(yīng)道理。

  這是第一科、第二科「約諸受辨」。

  未二、無變異難(分二科) 申一、約諸想辨

  若言無者,有一想已,復(fù)種種想,復(fù)有小想,及無量想,不應(yīng)道理。

  「若言無者」,申二「約諸受辨」。這個申一「約諸想辨」。「若言有者:計彼世間及我常住,不應(yīng)道理」。這是「有變異難」。第二科「無變異難」,「若言無者」,「約諸想辨」。

  「有一想已,復(fù)種種想,復(fù)有小想,及無量想,不應(yīng)道理」。說是若說沒有變化,想在活動的時候,你這個我的體性沒有變化。若是沒有變化的話,「有一想已」,有一個思想出現(xiàn)了,然后又有種種想出現(xiàn),「復(fù)有小想,及無量想,不應(yīng)道理」,那就不合道理理。

  這個「小想」指欲界人天的想,欲界人天的想是「小想」。這個色界四襌的想是「無量想」,空無邊處天、識無邊處天以上的是「廣大的想」。總而言之是各式各樣的想,小想也,、無量想也好,都是種種想!覆粦(yīng)道理」,那就不合道理了,這個想,想若動的時候,這個我也受到影響了,不能說它沒有受影響,若說沒有受影響是不合道理的。

  那么這是一個難問!讣s諸想辨」。第二科「約諸受辨」。

  申二、約諸受辨

  又純有樂已,復(fù)純有苦,復(fù)有苦有樂,有不苦不樂,不應(yīng)道理。

  這是第二科,「又純有樂已」,說是這個眾生如果生到色界初禪、二禪、三禪的時候,純是有快樂的。而后從那里生命死掉了,跑到三惡道去、跑到地獄去了,又復(fù)純有苦,有苦的受,有苦受,有苦的感覺。從地獄里面出來又跑到三惡道去,又跑到餓鬼道、畜生道,又跑到人間、天上欲界天,又有苦也有樂。從這樣的世界出來了,又跑到了四禪天,從三禪天又跑到四禪天去,跑到第四禪、色界的第四禪是不苦也不樂,跑到無色界天去,也是不苦也不樂。這個有這樣的不苦也不樂,這個受有這么多的變化,有這么多的變化,你說我不受影響不應(yīng)道理,這是不合道理。我是受影響的。

  在我們一般人來說,不是意根…不是多深度的思惟的人,不習慣深入思惟的人,說「想」對我體的變化不大明顯。但是「受」是明顯,受到苦的時候不得了,受到樂的時候也不得了,是受到影響,不能說不受影響。若是「受」苦樂來了的時候,對于我的體性有變化、有影響;「想」也是一樣,也是受到影響的。受到影響我就是…不是常住了,我不是常住的,世間也不是常住的,而執(zhí)著我及世間是常住的,不應(yīng)道理,這是不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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